t i n e e)再到规定的位置集合,解散!」
编舞师(C h o r e o g r a p h e r)悲鸣般地说道,其他剑士也松了一口气,急忙离开了那里。
在那红色的瞳孔中,一切都是透明的,就那样映了出来。没有任何解释,也没有任何同情。既不会放大,也不会缩小。注视着那双眸的人,都能看到原本的自己。正是一双这样的眼睛。
凯蒂=“愚者(T h e N o t h i n g)”站在小山丘上,注视着演习的情景。他视线的前方是贝尔。话虽如此,他也不像是在看着谁,连是否真的在看演习都很可疑。或许他其实什么都没看,只是偶然间把目光转向了那边。这么一想,他的脸就显得如人偶般毫无表情。
那张脸突然动了。他回头一看,看到了一个男人。但与其说他是回头看向了男人,不如说是他回头的那个地方恰巧站着那个男人。
「天平动了。」
男人说道。
赤红的眼瞳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映照出了男人的脸。男人是位月瞳族(C a t’s e y e s),那双眼睛在白天的阳光下变得像针一样细。他年过半百,却依然气魄十足,挂在腰间的剑柄,从剑鞘上就能看出是一把经过严苛培育的珍品。
「这是机械装置之神(Deus Ex Machina)的预定调和。“正义”的乐队没有胜算。“恶”也要投身于没有理由的战斗中。发起质询的理由还不成熟。」
他嘴里叼着烟斗,轻轻地吐出烟圈,但很快就消失了。是幻象。
「“硬币之国(D e n a r i iL a n d)”的流浪王子殿下啊,今夜,愿你能听到我的名字。」
男人盯着凯蒂如镜子般的赤红双眸。过了一会儿,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就像是偶然在路边相遇的陌生人互相打了个招呼一样。
走了一步,男人突然回过头来,却看不到凯蒂的身影。
男人的脸上浮现出满足的笑容。
独自一人的贝尔带着难以言喻的不快伫立在原地。她环顾四周,其他的练习者正看着自己窃窃私语。就好像训练场上的所有人都把贝尔孤立起来了。
(不能为了一时之快让愤怒发酵…)
「这种事我知道。」
听到内心的指引者(Guidance)的声音,贝尔不耐烦地撂下这句话。
有人拍了拍贝尔的后背。
「哟,小“无面”,这么快就陷入麻烦了?」
回头一看,阿德尼斯露出了微笑。贝尔松了一口气,连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和你说的一样,我很快就被人甩白眼了。」
阿德尼斯觉得很奇怪地笑了。
「你不是加倍奉还了吗?」
「你看到了?」
她的脸上浮现出苦笑。
「那家伙抖个不停,眼睛和耳朵都快掉下来了,简直就像是他才要变成“无面”了一样。」
「切,“无面”什么的,你还是饶了我吧。」
但实际上,贝尔并不讨厌阿德尼斯这样称呼她。这反而比因自己的形象被人同情来得轻松,甚至让她感到高兴。
「那么,拉布莱克。」
「叫贝尔就行了。」
「小家伙(贝尔)啊,我也不会再称你为“无面”了。」
阿德尼斯模仿王的语气说道,不知道他是怎么把声音弄成双响的,这一点简直和王一模一样。看着意外地露出了幽默一面的他,贝尔爽朗地笑了。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并排穿过了训练场,走进了一间帐篷(Tent)。
在旁人看来,这应该是被抛弃的两个人在互相安慰吧。但实际上,这两个人才是这个剑乐队(B a n d)最强大的战斗力。
「这里真是太矛盾了…」
贝尔坐在长椅上喃喃说道。
「太复杂了。因为太混乱了,每个人都没有注意。」
「什么?」
「神之树。它掌握着我们的一切,不肯放手。神是什么?为什么我们要听从那棵树,不…王的神言?」
就连听着的贝尔都不禁打了个寒战。这要是被神官们听到,他身为剑士的资格可能会被怀疑。事实上,在演习中掌管“剑斗之间”的神官们,就身为战斗的伴奏者(P i a n i s t s),在那里炫耀着鲜艳的黄牙(I v o r y)外衣。
不过贝尔其实也有同感,她与阿德尼斯不同,抱有着方向不同的怀疑。在这个神之树支配一切的国度,成为旅行者(N o m a d)就意味着脱离神之手。神真的会允许吗?她想起了哈吉斯曾经说过的话。神是不会允许的。那么,那个神究竟是什么人呢?王背后的那个东西,真的没有承认贝尔的存在吗?
这是一个无法回答的问题。
不知何为,两人之间陷入了沉默。绝对不会是令人不快的沉默,不管什么时候,从谁开始说起,也无论话题是多么无聊,都是能被允许的。或者说,让人觉得就这样继续沉默下去也无所谓。
周围渐远的嘈杂声让贝尔心情舒畅。贝尔觉得,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