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门相比,那裸体才更让贝尔吓了一跳。很漂亮。被银色的体毛包裹的紧实肌肉微微抽动。
「对不起,你就随便休息一下吧。我的身体实在…)
说完,他痛苦地坐在床上,手里拿着瓶子,小小的瓶子里装满了透明的粉末。是圣灰。
阿德尼斯摘下手套,将圣灰溶于水中,涂在伤口上。那是令人惊讶的白嫩手指。因为他总是戴着手套,所以显得异常妖艳。
那指尖无意识之间,飞快地摘下了红色的头巾(B a n d a n a)。
出乎意料的银色长发顺滑地披在他的额头上。
这么一看,阿德尼斯的面容实在是太美丽了。不仅仅是五官端正,还丝毫没有相貌端正的人容易有的浅薄和脆弱,给人一种既艳丽又柔韧的、被打磨过的年轻的钢铁果实的印象。那偶尔因伤口的疼痛而皱起眉头的样子甚至给贝尔的心中带来一丝涟漪。
阿德尼斯不可思议地看着发呆的贝尔。
「怎么了?坐下吧。」
听着阿德尼斯随意的声音,贝尔困扰地挠了挠脸颊。
「嗯,嗯…」
就像是自己的声音从别处传来一样,贝尔莫名地感觉有些别扭。这绝不是不快。这样的感觉,她还是第一次体会。贝尔拘谨地坐下,突然看了看身旁,剑架不知何时出现了。回过神来,墙上的门已经不见了踪影。
她把“咆哮剑(R o u n d i n g)”放到了结实的剑架,坐在了沙发上。她惊讶地发现靠垫软得几乎要陷进去了。这时,随着“嗒”的一声,茶具出现了。
贝尔渐渐习惯了。她毫不客气地拿起茶杯,红茶的芳香让她眯起眼睛。这时,点心装在盘子里出现在桌上。
「班布好像也很中意你。」
贝尔扑哧一笑,莫名地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总之,这个房间里有一个像精灵一样肉眼看不见的管家。而这个管家的意志如今正满载好意地招待着贝尔。
阿德尼斯似乎也结束了治疗。他披着上衣,手拿茶杯。
「无论被怎么殴打,只要有这个东西,就能都治好。无论怎么被打,现在的我都感觉不到任何痛苦。一切就像幻觉一样。」
「那个圣灰…你为什么有这么多?」
贝尔刚刚才注意到了阿德尼斯的话。圣灰理应受到神官们的严格管理才对。对于未来会产生的伤口,神官们不可能预先施以圣灰。一切都要等在实际的伤病发生之后。
「贿赂。下次你也试试吧。」
不知他的语气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厚厚的皮手套再次覆盖在他的手上。
「那个…我能问个问题吗?」
「如果我能回答的话。」
「理由之少女,是什么?」
从刚才开始,她就很在意这件事。
阿德尼斯的表情顿时消失了。他严肃地望向天花板。贝尔担心自己是不是问了什么不好的问题,有些不安。但这似乎只是阿德尼斯思考时的习惯。
他的表情很快缓和下来,斩钉截铁地说,
「不知道。」
「啊?」
贝尔讶异地垂下肩膀。
「加普好像也不太明白。那个人…也就是你的师父,曾经这么说过你…我只听他说,你是有着特别命运的人。」
「我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啊。只是,不知道回去的路而已…」
「回去的路?」
「去哪里才能见到和我一样的种族呢?」
「是吗…」
贝尔根本就没想过让他明白,但是阿德尼斯却出乎意料地爽快点了点头。
「还有其他问题吗?」
她刚想说「没什么」,又想了想。
「你为什么要拿别人的剑?甚至被人称为盗剑者。」
阿德尼斯似乎也在某种程度上预料到了这个问题。他耸耸肩,沉思似地闭上了嘴。
「不想说的话也没关系的…」
她一边这么纠正,一边有了不可思议的确信。
(这个人,自己是培育不出剑的…)
贝尔的直觉非常敏锐,有时也会像读心术一般读出对方的想法。或许是因为从小就被视为异端,所以她对他人微妙的感情变化总是很敏感,才能做到这样吧。
无论如何,贝尔从对方身上读到的感觉,既巨大又沉重。
不管有什么原因,以一个剑士而言,不能培育出剑都是不应该发生的事情。贝尔确信,这将是最高阶级(T o p H i e r a r c h y)的人的一大丑闻。不可思议的是,她现在很是心焦。
然而,阿德尼斯似乎全盘否定了这一切。
「我只是在质询这个都市(P a r k)而已。」
「质询…?」
阿德尼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