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你很强。」
他用碎裂的手臂,勉强抱起碎裂的剑,背对着贝尔,用不稳的步伐走下了舞台。目送着他的背影,贝尔再次倚在了剑上。
「没有那回事啊。」
她无奈地轻轻叹了口气。
「真可怜。」
阿德尼斯一边盯着舞台,一边低声说道。
加普正要说些什么,青年(阿德尼斯)打断了他,将目光转向加普。
「每个人都多少有着可怜的一面。每个人都是啊。他很清楚自己可怜的一面的什么,所以很有趣。我并不是在可怜他,只是感到有趣而已。」
加普知道,只有在自己面前,这个青年才多少会表露内心世界。而且,这绝不意味着信任。
「真有意思啊。」
青年望着舞台,重复道。这句话表露了这个青年的行为和动机所在。他既遵循着世界的“乐”之法则(T h e m a),同时也是个会在斜后方看着遵循法则(T h e m a)之人,对其加以冷嘲热讽的男人。加普静静地转身背对这个男人。
「你要去哪里?」
「去找贝尔。我很担心她的伤。而且作为师兄,我也得对她献上赞扬。」
「哼哼,担心她的伤吗…那样的话,不管你怎么夸奖她,她都不会高兴的。」
「什么?」
「你不明白。」
他带着一丝嘲讽说道,然后就离开了。
加普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青年的背影。青年的身影逐渐被离席的观众淹没了。
加普眯起眼睛。周围开始被嘈杂的人群围得水泄不通。他迅速转身,快步走向贝尔。已经哪里都看不到青年的身影了。
当加普来到候场室时,贝尔正在接受黄牙(I v o r y)神官们的烧伤治疗。所谓的治疗就是使用圣灰,对贝尔来说,这经验还是第一次。只要涂上一层透明的灰色粉末,疼痛就像骗人的一样消失了。疼痛消失得如此迅速,让贝尔吓了一跳。她反射性地缩回双手,拒绝了进一步的治疗。
「怎么了?」
站在一旁的加普讶异地盯着贝尔的脸。
「没什么。…这样就行了,之后就我自己来吧。」
她从神官手中抢下绷带,自己缠上。手还疼的厉害,被灼热的利刃烧伤的地方渗出了血,看起来很是凄惨。
「会留下伤疤的。」
困惑的加普亲手在贝尔的手上涂上圣灰,让她实在是无法拒绝。
(在都市(P a r k)里,似乎连疼痛都是一种谎言。)
她好不容易才把这句话咽了回去,默默地看着加普灵巧地替自己包扎。
「就这样放一段时间,应该就不会有问题了。在这期间千万不要挥剑。」
「谢谢。」
贝尔冷淡的道了谢,拿着剑站了起来。她本想回到房间后就把胳膊洗干净,但这么做实在是对不起加普。
「以基尔为对手,你做得很好。我也很自豪。」
被他这么一说,她的心情稍有好转。但是,她现在实在是没有余力回应他的称赞,只得草率地点了点头。不知怎的,她开始焦躁起来。
「比赛后的事,别放在心上。」
「我不介意哦。」
有一半是谎言。她确实不在意诅咒本身。应该没有人会拿诅咒为把柄,敢于实际上把剑指向贝尔。即使有,也不会是什么厉害的对手。贝尔的剑就是那么的可怕,更重要的是,“正义”的剑士不会允许这么无法无天的行径。
但是,
(这样一来,就只能打碎对手的剑了——)
她这么想到。比起观众拙劣的咒骂,这个堪称诅咒的想法才更为要命。无论是贝尔自己,还是贝尔的剑,都已经确实有了“区别”的概念。什么能杀,什么不能杀,在实际挥下剑的那一瞬间之前,她都是不知道的。贝尔不明白诅咒的意义是什么。为什么杀不了了呢——为什么,明明她直到今天为止都能毫无“区别”地掠夺生命呢?她不明白。只要还不明白,就不难想象,她会一直沐浴在像今天这样的咒骂之中。
(完全被当成异端了啊。)
她感到好像自己自从出生就一直受到这种咒骂一样。为了不被忌讳,不被恐惧,她立志踏上旅行,因此背上了诅咒,反而遭到了更多的咒骂。
(永远,永远都在重复同样的事情——)
不知不觉间,咒骂成为了无法逃避之物。想到这里,贝尔突然笑了起来。又是这样。明明没什么好笑的。很奇怪。反而是无处发泄的愤怒越积越深,而自己竟然笑了。真奇怪。
治疗结束后,贝尔立刻走出了房间。
她和加普一起回到了“玉座之间”,只见王和身穿青衣的神官们在一起等着他们。
「欢迎你成为剑乐者(S o l o i s t),小家伙。」
王的上下两张嘴异口同声地说道。加普感慨地点了点头。
但是,贝尔把头扭向一边,说道,
「我不是为了什么剑乐才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