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厨房里。
(又一次…)
每次挥剑,就有什么东西束缚着贝尔。但是她身体的活动并没有障碍。
不如说是心被——
她把向上挥出的剑朝着冲过来的剑士(S o l o i s t)们用力挥去。
青年们被这一记横扫砍翻在地。就当每个人都以为四周即将被鲜血染红之时,贝尔的剑却变得又圆又钝。她的攻击与其说是冲着对方的身体,不如说是冲着对方的剑去的。
青年们的剑在那一瞬间就被破坏了。因为那个冲击,他们的胳膊从肩头歪了下来。但是,他们还活着。
(怎么回事,该死…这样的话,不就只是块铁块了吗!?)
贝尔意识到,每当自己的剑想要划开青年的身体时,阻止了它的也正是自己。为什么?她也没有特意把媒花(兽)和其他的种族的人区别开来。两边都是同样的生命,也应该同样都能斩杀。
(诅咒——?)
突然,她明白了,不禁愕然。
(难道我已经什么都杀不了了…)
这个想法,也毫无疑问是她自己的想法。随之而来的恐惧和不安也是。
不知不觉间,四肢健全的青年就只剩下一个人了。
其他人都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比起饱受伤痛的折磨,更多的人是因为自己的剑被打碎而发出不成声的声音。
对剑士(S o l o i s t)们而言,比起身体被砍,剑被折断更让他们心碎。
手臂即使是被砍断,只要有治愈者在,至少还能恢复原状。但是剑就不一样了。剑士(S o l o i s t)们将钢铁的果实铸成了剑。得到了“剑”这一形态,被赋予了第二次生命的钢则沿着这个形状继续成长,一旦失去了那个形状,就很难再恢复原状,一般都会结束生长,然后腐朽。
说起来,他们拔剑的最初理由,就是为了让那把剑变得更强,让它去吸那个孩子的血。此时,他们的剑却反而被打碎了,这种怨恨想必是难以忍受的吧。
突然,房间里响起了奇怪的声音。
咔嚓,咔嚓…
这样的,咬碎坚硬物体的声音。
大家都回头看向声音的主人。
长耳族(R a b b i t y E a r)的孩子捡起了剑的碎片,像吃点心一样吃了起来。
他的脸上仍然没有表情,即使嚼着钢也不觉得疼痛,理所当然地咽了下去。
「呜哇!」
突然,最后一个青年跑了起来。
他拿起那手中的剑,用剑尖指着孩子跑了过去。
贝尔动了。她一个跟头追上了青年,反射性地挥下了剑。在这个瞬间,她觉得自己应该能得知诅咒的真面目了。她的脑海中浮现出被劈成两半的青年的身影,心灵顿时开始颤抖。
但是,哈吉斯阻止了青年和贝尔。他一把推开青年,挡在贝尔面前。贝尔的剑在刚刚触碰到哈吉斯的肩膀时停了下来。
「我就知道你的功夫非同寻常。」
哈吉斯说道。
「野蛮(B e a s t y)到了非常识的地步。」
「我…」
「这些家伙很仰慕我。不管他们会做什么蠢事,只要是我,就肯定能阻止的。」
不可能——贝尔想。刚才的事情并不像哈吉斯想得那么简单。但是,贝尔什么也没说。她默默地点了点头,开始收拾行李。
她看着被破坏的吧台,想要把硬币(D e n a r i i)拿出来,却被哈吉斯阻止了。
「算了,比起这种事,你还是快走吧。趁着“正义”那帮家伙还没察觉到。在没有决斗许可证(D o g T a g)的情况下就用剑,你简直是个傻瓜。」
贝尔把几枚硬币(D e n a r i i)放在桌子上,一言不发地走出了旅馆。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回头去找那个孩子。可是,那个孩子却又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
她感到眼前一片漆黑。
贝尔走出旅馆,外面已然是人山人海。在看到贝尔的身影之后,看热闹的人们“哇”地一声散开了。贝尔无视了他们,沿着道路继续前进。没走几步,她就看见从对面走来一个巨大的东西。
是龟。月瞳族(C a t’s e y e s)的男人把守在它的两侧。所有人都是剑士。龟的壳比他们的个头还高。整个龟壳呈现鸟笼的形状。
(甲槛花(G o b l e t)…)
那坚固的牢笼,无论是什么力量都不能将之打碎。
贝尔茫然地停下脚步,等待着乌龟的到来。
月瞳族(C a t’s e y e s)的男人们拿着剑,赶在乌龟到来之前就围住了贝尔。
「是你发起的剑斗吗?」
真是个愚蠢的问题,贝尔不耐烦地点了点头。
「决斗许可证( D o g T a g)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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