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叶解释完之后。
她仍然从背后搂着我,过了一段漫长的时间后,她小小声地开口:
「……哥哥。」
「怎么样?」
「明天你和旁徨白发吸血鬼的战斗──虽然一切看起来都准备妥当了,但其实非常危险对不对?」
「……你怎么发现的?」
真伤脑筋。
我一直都装作若无其事,以免任何人注意才对啊。
「因为哥哥是那种遇到愈危险的事,反倒会装得愈若无其事的那种人。」
「反而变得很不自然啊。真是失败。」
「嗯……」
的确,我已经对呜妞子产生感情了,所以非常想救她。
不过我明知很危险,却还是要和旁徨白发吸血鬼一战的动机,我想绝对不是因为这样。
如果说是为了拯救世界而战,我也几乎没有这种想法。
所以我愿意这么做,最主要的原因肯定是──
「……我大概是想做个了结吧。」
「做个了结吗?」
「对。我要了结和旁徨白发吸血鬼之间的因缘。」
在很久以前,故乡的村民们在我的眼前被她屠杀殆尽。
我和铃叶也好几次差点被她杀掉,楪小姐的胸口也曾被她刺穿。
就算旁徨白发吸血鬼那么做有内情,这些事也永远不会消失。
但与此同时,我也认为一直压制着恶魔的呜妞子很伟大,也想救她。
所以我要在最后和吸血鬼做个了结。
仅此而已。
──铃叶听完我的话后,没有阻止我。
她反而问我一个问题。
「哥哥觉得实际上的胜算有多大?」
「我觉得相当危险。」
明天的战斗,可能是迄今为止与旁徨白发吸血鬼的对决中,最危险的一次。
在明天的战斗,我要将山铜交给呜妞子,让她从幼儿型态恢复。
要是让用呜妞子维持在幼儿状态,将破邪之剑刺入她体内,那她可能会和恶魔一起死去,这纯粹是体力的问题。
不过这么一来,同时也会让沉睡在呜妞子体内的旁徨白发吸血鬼变强。
所以还没有人知道那么做会有什么后果。
我们这方的装备齐全,再加上当作战斗地点的地方也布置了破邪结界,旁徨白发吸血鬼的整体实力或许会被削弱。
但我的直觉警告我,这是迄今为止最危险的一次。
因此我用狡猾的论点封住了铃叶的嘴。
「不过铃叶,你想想。」
「想什么?」
「我到现在有没有违背过我们之间的约定,没有平安回来过?」
「……没有,一次也没有。」
「那么这次能不能也相信我呢?」
最不相信我的人分明是我自己,但我还是强求铃叶相信我。
铃叶从我背后环抱住我的力道加重,甚至有点痛。
她丰满的胸部更是紧紧贴到我的背上。
铃叶紧抱住我的双手微微颤抖。
「……铃叶会永远等着哥哥回到我身边。」
「嗯,乖乖等我回来。」
「哥哥,请你平安回来。」
铃叶说完后就不再多言。
我很清楚铃叶什么都知道,但她还是相信我,让我出战。
所以我想回应她的期待。
「…………」
「…………」
我们两个不再说些什么,一动也不动。
铃叶就这么紧紧抱着我,四周只剩下瀑布的声响,以及照耀我们的月光。
时间不晓得持续了多久。
近似永恒的沉默突然被打破。
不远处响起哗啦啦的水声,有人正在走近这里。
「让你久等了!在瀑布下冲太久的话会感冒的──咦……?」
身穿白色素服的楪小姐见到我们后僵住了。
铃叶用宛如来自地狱深处的声音开口:
「你现在才不识相地晃过来是想做什么?这碍事的石头。」
「我才不是石头!话说为什么铃叶什么都没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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