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因为我受了伤。
即使很想保护对方,到头来还是失败了。
都是我的错────
「──我真的可以放轻松吗?」
「有什么关系?」
羽根田答得很干脆。
「在我看来,人就是要这样子接受『过去』喔。」
她的声音像秋天的太阳一样平稳,其中却透露出力量。
羽根田用慈爱的眼神注视着我。
她眼里隐约有片淡淡的阴影,会是我的错觉吗?
──说不定,羽根田也曾有过非接受不可的「过去」。
我对羽根田的认识不多,但反过来说,她对我也一样。
那么由我先来说说自己的创伤吧。
就是我离开前个学校的始末──
「──事情是这样的……」
我慢慢地撬开了沉重的嘴。
「嗯。」
「在前一个学校,某个学生因为跟朋友处得不好而来找我商量。当时我是导师,所以很想帮她──结果大错特错,因为老师跟学生有立场上的差别。就结果来说,因为我的错──因为我的多嘴和多事,她们的裂缝愈来愈大,最后这个学生要转校了──然后她在转校之前,不知道为什么造谣说我体罚她。而且学校还不听我解释──后来我也待不下去了。」
羽根田静静地聆听从我口中溃决而出的话语。
「最后一天,我碰巧有机会和这个学生说话──你猜她说什么?」
「……她说什么?」
「她说都是我的错,把她的小小抱怨看得太认真,去做根本就做不到的事,全都是我自作自受。」
这一幕,我至今仍记忆犹新。
那时是冬天。自己在冰冷刺骨的教室里,听着那名学生的哭喊──
「那个学生说得没错,都是我不好。所以──」
──所以我才感到痛苦。
因为不是别人,就是我自己。无法怪罪别人,就这么一直──
我讨厌人类。
但真正讨厌的,是我自己。
一直默默聆听的羽根田,也像是不知该如何回答般低头不语。
──看样子,可能还是不该说出来。
「老师,时间只会前进喔。」
「咦……?」
羽根田将理所当然的事说得像需要特别说明一样。
「过去的自己确实会永远跟着你,可是我现在看见的是现在的你……所以不用怕,不管犯错几次,老师都能够重新来过。」
那是充满慈爱的声音。
「放心──我会在这里好好看着现在的你喔。」
羽根田这么说之后温柔微笑。
「……谢谢你啊。」
「不客气!老师,谢谢你来我们学校!」
***
「──老师啊,你已经想回去了吧?」
「咦……?」
我说完自己的故事想离开教室时,羽根田这么问我。
怎么突然这样问……?
羽根田背起双手,抬着眼一步一步慢慢地往我走来。
感觉有点恐怖,使我不禁后退保持距离。
羽、羽根田?
你的距离会不会太近……?
当我被逼到墙边时,她的手「咚」一声按在我脸旁墙上。
这──就是俗称的壁咚吗……!
「羽、羽根田……同学?」
就在眼前的羽根田使我不禁加上了「同学」。
现在是什么状况,我一点概念都没有啊……!
我的反应似乎让羽根田很满意,她露出猫一般的笑容说道:
「老师~我来把你救出去吧。」
然后对我耳语:
「老师,要不要就这么跟我一起逃走呀?」
***
「哇~好凉喔~!老师,你要在门口站到什么时候?赶快过来啦~」
「呃,这里不能随便上来吧?」
先前羽根田对我耳语时,还在怕她是想和右左美一样,要我跟她到校地之外,结果只是带我来到校舍楼顶。
「原来楼顶的门都没锁啊……我都不知道……」
还以为能自由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