鳞阵最后方的高戈,向相当于亲卫队的精挑细选的精锐之师,挥动爱用的大剑。
以此为信号,铜锣响起,哥布林军一齐发出冲锋的吼声。
除了骑兵、弓兵和魔法使以外的哥布林们,举起长矛、短矛、棍棒、斧头等武器,向着贝伦村北门前进。
哥布林和其他种族之间的战争,别说是事先的安排,就连劝告投降都不存在。杀人夺命仅此而已。
虽然是步幅和装备都不统一的冲锋,但震撼力相当强,也足以让不习惯战斗的年轻人胆怯,即使是站在防护墙上的村民们。
站在北门正上方的多兰瞥了同胞一眼,然后将视线落在了步步逼近的哥布林身上。
防护墙的外周被一圈护城河包围着,底部插着无数尖端尖锐的木桩,黑蔷薇的荆棘遍布全木桩,只要靠近,荆棘就会伸展,缠绕在敌人身上,将其拖到护城河底。
「把投石机再稍微拉进一点,在敌人的魔法使移动之后在使用魔法」
多兰的旁边是表情紧张的塞丽娜,表情平静的迪亚多拉等人,阿尔德斯和阿米亚斯等人也毫不松懈地等待着敌人。
马伊拉尔和莱蒂萨等人并没有上前线,只是为了防备后方有人受伤的情况。
「哦多兰阿,我们要冲进那个群体吗?」
阿尔德斯眼看就要从城墙上跳下来,一边大声笑着,一边准备只身向哥布林军队发起攻击。
「我明白你想这么做的心情,但希望你能控制住。因为这次不是以胜利为目的的战斗。重要的不是个人的力量,而是大家共同拥有胜利的意识。」
「嗯,虽然是不像你的战斗方式,但是没办法。这场战斗本来就是为了生活在这个村子里的人们的战斗,不容插嘴。」
说着,阿尔德斯抱着胳膊,不时地摇晃着身体凝视着哥布林。
不久之后,面对进入弓箭射程的哥布林他们的先头排,在各自指挥官的号令下,村民们和树精灵们一齐射出了箭。
虽然也有举着箭盾守护头顶的哥布林,但更多的是从上空射来的箭贯穿了他的脑门、肩膀和腹部。当场毙命的人,在那里剧痛中呻吟的人数不胜数。
阿米亚斯、德拉米纳也在不断地放箭,每次她们的箭射出时,哥布林的性命就会被夺走。
虽然敌人的数量确实减少了,但是以倒下的伙伴们的尸体为盾牌的哥布林们开始向北门聚集。
用箭和魔法在一定程度上减少敌军数量后,再从这边出击,打击敌人阵地,这对攻城一方来说是理所当然的战法。
贝伦村方面当然也打好了算盘。
「话虽如此,我还是想再提高一下我方的士气,敌人那边则正好相反。」
在防护墙的边缘突然像从天而降一样出现,卡拉维糸用轻松的语气对多兰说着
旁边事如影随形的蕾妮亚,她向多兰微微低头。
贵族的女儿雷尼娅,没有被村民们命令任何事,处于可以随心所欲地行动的立场。
「那么,作为没有战斗能力的柔弱舞女的我,要在这里表演一个给村子里的人们带来活力的舞蹈吗?」
卡拉维糸的胸部大胆地敞开,肩膀和腋下也露出来,看起来像是裹着布的白色礼服。卡拉维糸对多兰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说到仙女的羽衣,卡拉维糸的衣服的一端和她的两个手脚上都戴着几件黄金制成的细镯子和脚链装饰品,也可以说是奢华的装束。
突然,卡拉维糸出现在战场上,而且是战场上最显眼,最危险的城门上,村民们脸色大变,对着多兰喊着要把她拉下来。
但多兰回答他们不用担心,卡拉维糸开始在防护墙上翩翩起舞。
手臂,脚,头,头发,柔软地,优雅地,雄壮地,灵活地,没有拘束,没有依靠地,移动着。
站在防护墙的边缘上,在一不小心就会被摔死的地方,褐色的肉体一刻也没有停留在同一个地方,一直在移动。
卡菈维糸的身体在旋转,倒下,伏卧,在空中飞舞,折断,起身,扭转,弯曲,就像不知道这里是战场一样向右向左跳,不受任何人束缚地跳,跳,跳。
没有伴奏,没有声音的卡拉维糸的舞蹈,赤脚踩在墙壁上的细微的声音,丰盈的头发和吹起布匹的风。沙沙作响的黄金装饰品随风而动的声音,为卡拉维糸的舞蹈增色不少,在战争的喧嚣中,也奏起不灭的声音。
半闭上眼睛,嘴角充满着妖媚的笑容,褐色的皮肤上慢慢浮现出汗珠,吸受汗液的透明的布贴在皮肤上,隐约可见的卡拉维糸的裸体,使男女老少观看者的克己心荡然无存,开始心存缠绵。
为什么应该向前方挥动的右腿会从背后被甩下来?
为什么应该像贯通天空一样垂直伸长的左臂,像抱住自己的腰一样缠绕在一起呢?
为什么应该大幅度向右跳的身体,以天地颠倒的姿势向后着地?
应该向前走的身体向后,应该向右挥的手向左,卡拉维糸的舞蹈充满热情,加快,减慢,随着动作变得更大胆、更优雅、更妖艳,她开始表现出超越观众理解的动作。
村民们在城墙上向哥布林射出弓箭的手停了下来,举起武器直逼北门的哥布林们的脚停了下来。战场上所有人的双眸都被在防护墙上狂舞的邪神所吸引。
不久,卡拉维糸的嘴唇被固定成微笑的形状,从中发出野兽的临终时的叫声和从洞窟深处吹来的令人毛骨悚然的风一样完全听不清的声音伴随着独特的旋律开始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