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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烦恼,不过不是什么大事。因为就不是我的事」
『是吗?』
「是啊。朋友……?嗯,是我朋友的烦恼,我想帮忙,但一点儿方法都想不到」
『你会把对方叫成朋友就已经让我很惊讶了。在你心里,大部分人都是熟人或者同学吧』
我确实不怎么把别人当成朋友。
「这就睁只眼闭只眼吧。有个人我实在没法放着不管」
『嗯……是什么烦恼啊?』
「我想想……那家伙想出名,然后一直朝这个方向努力,成了一个很有名的人」
『嗯嗯』
「但那家伙的爸爸不怎么看好这件事,想让那家伙节制一下」
『毕竟出名也有危险呢。我能明白父亲的想法』
「然后,这次要在爸爸面前展示为此学习的所有艺能,这让那家伙比平时还要紧张,正式上场可能会出问题」
『原来如此……这就是说,凛太郎想让那个人在父亲面前发挥出本来的实力吧?』
「就是这么回事。但我想不到方法」
雪绪在我认识的人里是最擅长倾听的。
只需要把我想说的话听上一遍,他就能了解几乎所有的内容,也不会产生误解。
他也明白我这里有些隐情,不能说得太详细。
这一点让他成了一个非常可靠的谈话对象。
『嗯,这件事只能让本人去努力吧』
「……没错。但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我明白。你的结论也一样对吧?凛太郎是想知道旁人能做什么』
就是这样。但我想不到。
『……抱歉,我也想不出来。不过,有一句话我可以建议你一下』
「能说来听听吗?」
『嗯。那就是————你千万不要把担心写在脸上』
担心写在脸上?
『这没什么根据,只是我自己觉得不安的情绪会传染。那个人没有表演好的时候,你如果在身边,他一定会想去依靠你。如果你到时也一脸不安,他肯定会绝望』
「……原来如此」
就比如教练在高中的棒球比赛上一脸担心,学生们到时候肯定会不知道自己该依靠谁。
无论在那之前努力多少,只要教练这个指示其努力方向的标志有可能错,积累下来的东西就会尽数崩塌。
这种状态下,还能战得酣畅淋漓吗————我没有亲身投身运动,对此无法理解。
这个想法可能是错的,而追根究底,我并不是玲的教练。
但有一点我能确信,我一脸不安确实有害无益。
「雪绪,谢谢你。帮大忙了」
『能帮上你就好。你找我商量事情,我还觉得挺新鲜的,很开心』
「能诉苦的人除了你我想不到别人。真是帮大忙了」
『————是吗。说的也是』
「嗯?怎么了?」
『没事,没什么。凛太郎担心的那个人要是一切顺利就好了』
「嗯,是啊」
『那,凛太郎,晚安』
「嗯,晚安」
我从耳边拿开手机,挂断了电话。
最后一刻,雪绪的声音不知为何突然明亮了起来。不过,没给他添麻烦就好。
不要把担心写在脸上。
虽然不值一提,但我感觉这很重要。
就算玲没有余力看我,我也要相信玲,注视着她。
告诉她〝你一定能行〟————。
◇◆◇
时间来到演唱会当天。
千层酥组合这次使用的会场比日本武道馆稍小一些,但规模在国内也是排得上号的。
观众席分成上下两段。
离舞台较远的观众可以从设置在上方的巨大显示器中看到她们,在某种程度上可以弥补视野上的障碍。
「真大啊……」
我坐在比二段席更高的位置上,能够俯视整个会场。
这里是玲为我准备的特别席位。
位置比二段席更高,还没有遮挡物,能够看到整个舞台。
我坐下的时候朝旁边瞥了一眼,已经有几个人坐了下来。
这些人应该都和那三个人有关系吧。
就在这时,一个我忘得一干二净的问题挡在了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