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糟。
玲或许比我想得还要注意我。
「没什么,我没对二阶堂生气。只是我的精神比我想得还要脆弱」
我喝了一口为餐后泡的咖啡,长舒了一口气。
馥郁的芳香穿过鼻孔,慌乱的内心稍稍冷静了一些。
「……这些话有些无聊,你要听吗」
「嗯。我想更了解凛太郎」
「真好事儿。……算了,就应了你的期望吧」
其实是我没有糊弄过去从容……。
我不能见人的一面差点又要展露出来。
我拼命将其按捺住,开口道。
「没什么复杂的。我爸就是那种所谓的工作狂,一年都不知道回家几次。据说我出生那天他也优先了工作」
「……」
「虽然很寂寞,但我并不觉得痛苦。————只要我妈在」
我的心又刺痛了一下。
不过,眼前有个听我说话的人,让我多少舒服一些。
「那应该是在我上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我从学校回家,我妈和我擦肩而过离去了」
对不起,我想自由地生活下去————。
她头也不回,对我如此说道。我现在也会梦见她那副背影。
〝别走〟。
我甚至都没能把这句话说出口,只是呆若木鸡,看着曾为母亲的那个人逐渐离去。
「她最后养我养累了,再就是厌倦了对整个家撒手不管的我爸。……自那之后,我对母亲这个东西就有点过敏。所以二阶堂问我〝是不是妈妈教我的〟,我就不禁慌张了起来。仅此而已」
「原来、是这样……」
「挺无聊的吧?……咖啡都冷了,我重泡一下」
我拿起我和她的杯子,从沙发上站起身。
随后玲不知为何抓住了我的胳膊,让我重新坐在了沙发上。
我一脸困惑,她抱住我的胳膊,拽了过去。
「我哪里都不会去」
「……你在说什么啊」
「就算赶我走,我也不走。我不想让凛太郎寂寞」
「我是幼儿园的小孩儿吗」
我傻眼道。与我相反,玲则是表情严肃注视着我。
看来她是真心的。
她为什么要对我这么认真啊。
我感觉她对我的感情已经超过了雇主以及照顾其生活起居的人的范畴,是我搞错了吗?
但总之————。
「玲,谢谢你。我好点了」
「是吗。那就好」
玲似乎放下了心来,露出了微笑。
我冷静下来之后才注意到,自己和她的距离太近了些。
某种软软绵绵的东西贴在我的手臂上。
这也是理所当然,毕竟我的手臂被她抱着,无可奈何。
这是无可奈何的。
「……玲,差不多松开吧」
「我应该说过我哪里都不会去」
「没必要黏在一起吧!我毕竟是以一个健全的男高中生的身份活着的!」
「说话好奇怪,好有趣。太热确实不舒服」
玲或许是从我凌乱的语气中听出了我竭尽全力的呐喊,她缓缓松开了手臂。
真危险。我的心脏差点就要自己莫名奇妙炸掉了。
「对了。我顺带说一句,我之前不是和你说过我志向成为家庭主夫吗」
「嗯。听过」
「那是因为我妈离家出走萌生出的梦想。我不喜欢我妈,我也不喜欢对我们撒手不管的我爸。我不想像我爸那样活着,所以就想活成与之完全相反的人」
我莫名就想说一说自己的事。
玲默默听着我语气轻松讲出的这些话。
这段时间,让我的心沉静了下来。
「你说过,无论是怎样的梦,你尊敬那些为梦努力的人……但我的动机很无聊,我对你说声抱歉」
「梦想的动机是什么无所谓。重要的是能不能支撑那个人实现梦想。既然这个经历能让凛太郎奔向梦想,就够了」
「……言之有理。我无言以对」
说起来。
一个疑问突然在我脑海浮现。
「你说当偶像是你从小的梦想……有什么契机吗?」
「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