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患上了心病,以至于输给了恶魔的诱惑,即便如此依旧持续战斗着,最终变得无法再向前迈进。
正义、使命、勇气,那些玩意救不了阿尔文。
「肤浅的鼓励反倒是种毒药」
「那你打算说些什么来鼓励她?」
「……无话可说」
我摇了摇头。
「我一直在思考,但脑筋一片空白」
明明屁话要多少有多少,但关键的话却连一句都想不到。
谁来告诉我吧。我该怎么做才好呀。
「那,那货要怎么处理」
听完迪兹说的话回过头,拉鲁夫依然跪倒在地。只见他激动地敲着地面,看似对自己的无力很是不甘,嚣张成那副德性还好意思搞这出啊。还早一百年呢。
「用不着管他」
在这里逃跑就表示他不过如此。省得还要跟笨蛋吵。
「你对那家伙还是那么温柔呢」
「哪里温柔了」
「不在意的对象你根本什么不会说半句话」
「要不是他是阿尔文的伙伴哪里还会搭理他」
作为战士、作为冒险者,最重要的是身为一个男人。不成长的话是无法守护阿尔文的。所以这一年间尽管被他拳脚相向,我也依然会提供一些建议给他。结果正如你们所见。无疑是浪费时间。
「稍微看得长远点如何?」
「你行你上」
话虽如此,迪兹根本没法教人。这货的教育方针从以前就是『边看边记』。堪称糟糕教师楷模的男人。从前曾有许多具备潜力的年轻人加入过『百万之刃』(【Million Blade】),但因为这家伙的关系跑了个精光。
「揍飞也不要紧的话我可以考虑看看」
「还是算了」
照迪兹那张贱嘴和烂脾气,分分钟就会动手。尽管本人有意克制,但在他超规格的怪力下,所谓的手下留情跟被熊打到差不多。连同为矮人的同胞都扛不住了,更何况是普通的人类。所以即便他强的跟鬼一样,却没有半个人愿意在他周围打转。也因为这样,这男人在跟人的沟通过程往往十分艰辛。
性格倒是意外的纤细。可以的话真希望能把那个温柔分点在我身上呀。
吃完早饭,收拾完后来到了出发时间。
期间,诺艾尔数次问起拉鲁夫的状况,但我只给了些暧昧的答覆。反正多半不会回来了吧。那家伙的冒险就到此为止。生涯最后的战绩是跟情夫单挑反被痛殴一顿吐得满地都是。非常有拉鲁夫风格的结局。不过,起码比在『迷宫』中变成尸体要好多了。
「非常抱歉,我迟到了」
一厢情愿的想法被推翻,拉鲁夫在马车出发前走了回来。一看见我便尴尬地移开视线,坐在车夫台上。
监视了一会儿,看上去没打算把事情告诉阿尔文与诺艾尔。应该说是彻底的沉默了。我、迪兹不用说,连面对诺艾尔和阿尔文都只回以最低程度的答覆。
尽管路上好不容易找到了话题的切入口向他搭话,拉鲁夫却总是凝视着天空深思。
「没问题吗?」
诺艾尔虽然很担心,不过我反倒希望马车内能安静些。
「不就思春期吗?随他去吧」
苦恼是人类被赋予的特权。这可不是那些将脑子交给神明的家伙能做到的才艺。尽情烦恼便是。『男性的脑子会根据年龄改变位置。年轻时的烦恼来自下半身,当能用脑子思考时便是迈向大人的第一步』
这可是哲学家马修的至理名言。
自『月光之泉』(【Moon Light.Fountain】)出发后整整两天,从平坦的道路进入森林,随后转为险峻的山路。进入了鳞铠山脉。
接下来得由迪兹领头。穿过草丛遍布,宛如兽径的道路、沿着狭窄的河川边缘前进、
「到了」
来到半山腰,眼前除了单调的岩盘外连个洞窟的影子都没看见。
「难不成是用咒文之类的移动岩石?」
「想多了」
迪兹伸手触碰岩石表面,粗状的大手却忽然陷入了岩壁。
但我摸起来无疑是坚硬岩石的手感。
幻觉与结界的双重防护吗。似乎是设置了即便触碰到也只会觉得是岩石的机关。得记住才行。
「里头就是『大龙洞』吗」
「正是」
迪兹点头后,拉鲁夫和诺艾尔同时喊出声。
「等等,『大龙洞』该不会是,那个传说中的?」
「竟然是真实存在的吗?」
看着惊愕的两人,我歪着脑袋说道。
「我没说吗」
「没听说啊!」
「这件事有跟诺艾尔说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