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种让经历过九死一生危机的冒险者们,内心持续抱有恐惧的疾病。严重的话别说冒险连日常生活都会出现问题。原本阿尔文的状态根本无法继续战斗。因为服用禁断的『秘药』—『解放』(【Release】),才勉强将症状压下去一路奋战至今。最近才渐渐有所好转,但因为再次身受濒死的重伤的打击让症状一口气恶化了。
「冷静点。这些人是同伴。不会有人伤害你的」
「不要!」
阿尔文一把推开我,逃到墙角。头发凌乱,泪流满面,即使试图上前安抚她,都被她用推挤、暴打等方式予以拒绝。
听见骚动,周围的冒险者纷纷靠了过来。
「喂,你也来帮忙!」
不想让阿尔文暴露在那些好奇的视线下。可凭现在弱不禁风的状态没法控制住她。尽管相当不情愿地请拉鲁夫帮忙,但貌似被美丽的姬骑士大人与平时截然不同的样貌吓傻了,丝毫没有要动作的意思。
诺艾尔虽说脸色苍白但依然试图帮忙,不过看上去仍有所顾虑,就在我们因为阿尔文挥着手而难以靠近时,一根魔杖忽然从旁边窜出。
「『沉睡』(【Sleeping】)」
伴随着一声咒文,阿尔文的身体开始摇晃。彷佛像挂上重物一般,她的眼皮也跟着阖上。最后倒在地板上陷入沉睡。
塞西莉亚.玛雷特淡然地说道。
「这样做还比较省事」
我抱起阿尔文,装作整理头发的样子将她脖子后的斑点遮住。
那是『解放』(【Release】)成瘾者的证据。
「……怎么会这样」
「这也难怪。毕竟才刚从鬼门关走一趟呢」
尼可拉斯平静的说道,使我反射性揪起他的衣领。
「这是怎样? 不是说治好了吗。还是这就是你所说的沉重枷锁?」
「和治疗没关系。那是她自己的问题」
尼可拉斯解释道,一边静静的将我的手拨开。
「胸口的伤毫无疑问已经治好了。但看来内心的伤痕没能愈合呀」
「如果你是想讲些好听的话来安慰人的话,那可是零分呢,老师。我想听的只有一件事,这个病能不能治好」
说完我便有了个主意。
「不能用刚刚的力量想点办法吗? 这次换成心的部分」
尼可拉斯露出遗憾的表情摇摇头。
「纵使是神之力,也无法干涉人心」
一脸淡然的道出残酷的事实。啊啊,这个老爷子果然是圣职者。只有在谈论神明、命运这些大格局的事物才会露出一副那么得意的表情。
「所以呢?」
背后传来某人淡然的疑问,回过头去,只见塞西莉亚用魔杖敲着肩膀低头看向阿尔文。
「姬骑士要由谁来搬呢?」
照她的状况,一醒来就会开始挣扎吧。只好先让她继续睡下去。意味着必须有谁把阿尔文带到地面才行。
「这个嘛……」
我的话如字面上的意思一样,力不从心。即便抱着身世曝光的觉悟使用『拟造太阳』(【Temporary Sun】),时间上也来不及。尽管很恼火,但拜托别人帮忙更为妥当。伤势也治好了,诺艾尔应该挺适合的。当准备低头请她协助时,手臂感觉到一丝拉力。
是谁呢,回头的瞬间,我不禁张大双眼。我的袖子不知何时被阿尔文的食指悄悄的抓住了。将目光移向她的脸庞,看起来还在睡。是因为直到倒下前都还在哭闹的关系吗,透明的泪珠自眼角边滑落。只见她闭着眼睛痛苦的咬紧牙关。那副表情,如同小孩子梦见跟父母走散而迷路的恶梦一样。我将阿尔文的手指从袖子上拨开,并握住她的手。
「那么由我来……」
「不」
我抢在拉鲁夫说完前举手说道。
「我来搬」
「哈啊?」
拉鲁夫看着我翻起白眼。
「这里轮不到你出场。滚边去,小白脸」
「那是我要说的话,负伤仔」
拉鲁夫战斗到现在也累积了不少疲劳。虽说伤势能用回复魔法治好,但失去的体力却不会恢复。他光是靠自己走回地面想必就得尽全力了吧。
「说到底,凭你的力气搬得动公主吗? 连扳手都赢不了小女孩的你,顶多走到一半就会哭着说『拜托换个手』 了吧」
「你是在跟谁说话啊」
如果是过去的我,区区一两个女人,用小指都能赢。
「既然如此,由我来……」
诺艾尔举手说道。我摇了摇头。
「很谢谢你自告奋勇。但回程的路上应该还会碰上魔物。要是让你背着阿尔文不就没法战斗了嘛。那么,我才是最适合的吧?」
尽管拼命确保安全通道的畅通,可魔物的数量比预期的要多。视区域而定,也可能走到一半发现通道遭到破坏。以防万一,能战斗的人手是越多越好。起码比起我,诺艾尔还能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