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的时候,我发现我又在盯着自己的手。
「……」
我的决心不会改变。如果有必要的话,会无数次勒住瓦涅莎的脖子吧。
不是为了赎罪,文森特是个高高在上的混蛋。他如果不在的话我会非常开心。对我来说,如果他因为阿尔文而死是最好不过了。
但是,在这个对话和时机中死去可能有点不好。如果怀疑自己的文森特突然死了,阿尔文会怎么想呢?这和之前那种不为阿尔文所知而处理的情况大不相同。即使是不经世事的公主大人,也会对不方便的人方便地消失的事实感到不协调吧。
不仅如此。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人,但是暗杀者们好像不打算假装是事故死亡。我和文森特的争执,只要是圣护队的人谁都知道。这次有可能作为杀死文森特的嫌疑犯被逮捕。而且现在,如果文森特死了,正在试行中的「更生院」也会半途而废。为了今后,希望的萌芽还是尽量保留下来比较好。
所以救这家伙只是计较得失之后的行为而已。瓦涅莎的债款,让阿尔文知道我的秘密的可能性,我的人身安全,『更生院』和秘药的治疗方法,天秤稍微倾斜了一点点。
「这边!这边!卡莱尔卿危险!」
我一边捏着鼻子一边大喊。是擅长的技能,模仿黑人男。
蒙面人回过头来。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声音,他丝毫不为所动,使了个眼色,大约有三个人朝我走来。我的模仿被识破了?他们慌慌张张地朝躲在暗处的我追杀而来。这可不妙。
我转过身跑了出去。经过两次转弯,越过躺在路上的醉汉,一边确认文森特等人变成了死角,一边从怀里掏出半透明的球。
「‘照射’」
与我的声音同时『拟造太阳』放出耀眼的光辉。
三个蒙面男一瞬间露出了畏缩的样子,但马上垂下眼睛向我走来。笨蛋。
当然是瞬杀。用拳头使脸部陷落,一边躲掉刺来的剑一边用手臂紧握喉咙。抓住停止动作的最后一个家伙的头,摁进墙壁。
即使确认死亡,也要摸摸身上。于是发现了熟悉的东西。叫笛子。我用衣服擦了之后把它吹响了。
短而连续的笛声是卫兵呼叫救援时的信号。
突然传来了嘈杂的声音。回来一看,蒙面们都跑掉了。文森特目瞪口呆地目送着他的背影,然后就这么双膝跪地不起,他的呼吸非常急促。
「啊,好久不见。」
我收拾好之后再打招呼。文森特虽然反射性地想站起来,但皱着眉头没有动弹。
「别勉强,不久巡逻的卫兵也会来的,你让他帮忙就好了。」
「刚才的声音和笛声是你吗?」
「啊。」
说实话又很麻烦。因为我是个稳重内敛的男人。不会把救命之恩一一道来。
「你不是来杀我的吗?」
「怎么可能。」
我耸了耸肩。
「你之前让我受的伤还没好呢。我怎么也睡不着,就这样在晚上散步。」
「你觉得我会信吗?」
「信不信由你。只是,这样相遇也是一种缘分。我想告诉你些事情,本来的话是要付很多钱的,但是不用担心。你妹妹已经付过了。」
等价交换。之后我就不用担心瓦涅莎的账单了。
「这是忠告?」
有两个,竖起第一根手指。
「一个是刚才袭击的事情。那是你的‘伙伴’干的吧?」
结实的动作是受过训练的人。模仿黑人男的声音也会被自己人识破。因为听了声音马上判断是假货,所以毫不犹豫地想要杀了我。
「你有头绪吗?嘛,反正是从黑社会的人那里得到零花钱的人干的事情吧。」
「……才没有那种人。」
文森特尴尬地移开了视线。与回答相反,眼睛为了揭开记忆的深处,拼命地寻找着。
「……还有一件事。」
我竖起了第二根手指。
「你说过你是为了复仇才来到这条街的,那是骗人的吧。」
「你说什么?」
文森特大声质问。
「你正式被提拔为骑士的是十九岁,瓦涅莎那时十七岁。那个时候,你们兄妹遭受了意想不到的灾难。」
家业的失败没落,还有父亲的毁灭。曾是美术商的文森特的父亲因为失意而染指了【秘药】,之后行为和思考都变得奇怪了。文森特已经变成了养子,母亲也因为没落而容易卧床不起。因此瓦涅莎不得不和父亲单独面对。
「听说瓦涅莎给你寄了一封信,但你没有回信。从那以后,再也没有来往了。当然,理由是骑士身份避讳。今后想成为骄傲的骑士,却不想让人知道亲生父亲沉溺于‘秘药’。」
「闭嘴。」
「我理解你的心情。想抓住出人头地的机会的时候,不想被关系不好的父亲拖后腿。」
所以你无视了妹妹的请求。把亲生父亲都舍弃了。结果,父亲死于【秘药】,瓦涅莎为了还债,去了笨蛋和疯子的巢穴——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