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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啦?『嘴炮王』,你现在还有办法开那些无聊的玩笑吗?」
「那个……这位大哥。」
我一边亲吻石地板,一边语带同情地这么说。
「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但我还是老实说了吧。」我叹了口气。「你踩到猫屎了。别问我怎么知道那是狗屎还是猫屎,因为味道不一样啊。猫屎要来得臭多了。」
他踩着我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你的遗言就只有这样?」
「那是我要说的话。这就是你的遗言了吗?」
「你说什么?」
「你应该以为我是不得已才逃来这里,但是你搞错了。现在是我把你逼入绝境才对。」
我伸手打开窗户。
狭窄的房间里瞬间充满耀眼的白光。刚升起的朝阳在东方的天空闪闪发亮。
泰瑞用手遮着脸,往后退了几步。我站起来擦了擦脸,背对着阳光这么说:
「毕竟穷人连可以刻上墓志铭的墓碑都没有,我帮你写在屁股上好了。就写『踩到猫屎的男人长眠于此』吧。」
「给我闭嘴!你这个废物!」
泰瑞从窗户的死角绕过来,朝我挥出拳头。他使劲蹬地全力出拳,跟我的拳头正面对撞,然后发出了惨叫。
泰瑞按着自己满是鲜血的手,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过来。
「怎么啦?指甲不小心剪太深了吗?还是说,你磨爪子磨过头了?」
「刚才那种力道是怎么回事?我的拳头居然……这怎么可能……」
只要照到阳光,我就能找回原本的实力。像那种只稍微锻炼过的拳头根本不算什么。
「不行喔,自己烂就算了,怎么可以怪到别人身上呢?」
「妈的!」
一记旋踢朝我袭来。我直接抓住他的右脚踝,然后使劲一握。
泰瑞发出近似怒骂声的惨叫。我放开手。泰瑞跌坐在地,紧紧抱着自己变细了一半的脚踝。
「哎~~呀,这次是扭伤了吗?」
「你这家伙……!」
我走了过去,泰瑞立刻踢出左脚试图牵制,但他现在坐在地上,根本使不上力气,就算被他踢到脚和胫骨,我也不痛不痒。
「踢爽了吗?」
我从上方对着泰瑞的左脚踩下去,地板与左脚同时碎裂。我再次听到惨叫声。泰瑞已经哭了出来,就像一个膝盖破皮的小朋友。
「我明白了,我绝对不会对那家伙出手,我敢向你保证。我也会离开这个城市,所以……」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我在泰瑞面前蹲下。
「我听说你是掌管『禁药』生意的人。这是真的吗?」
「是……是啊,是真的。」泰瑞的眼睛亮了起来。
「货最近变少了,所以价格也跟着水涨船高。我可以统统给你,拜托你饶我一命……」
「也包括『解放』吗?」
「那东西我也有。虽然最近完全拿不到了,不过只要我一声令下,就能立刻从其他地方调到货……」
「这样啊……」
我举起拳头。
「别杀……」
泰瑞交叉双臂,高举到自己面前试图防御,但他的努力只是白费力气。我挥出强悍过头的铁拳,把墙壁跟泰瑞的脑袋与双手变成了三明治。泰瑞的双手骨头陷进脸里,就这样无力地倒在地上。我姑且确认了一下,他毫无疑问已经死了。
「我又搞出一具尸体了。」
想到还得付钱给「掘墓者」,我的头就开始痛了起来。
当我走下楼梯时,街上已经有人在走动了。这些人一大清早就要起床,实在是太辛苦了。阳光十分耀眼。我平常总是渴望见到阳光,这种时候却觉得非常讨厌。我缩着身体走进巷子,准备抄近路回家,却发现巷子里还残留着黑夜的踪影。
艾尔玟应该生气了吧。我边走边思考自己晚出早归的借口时,突然有一根金属棍棒从巷子里挥了过来。那是一根战棍(Mace)。我被敲得眼冒金星。当我发现自己被某人殴打的时候,我已经倒在地上了。
难不成泰瑞还有其他同伴?糟糕,我得赶快跑到有阳光的地方。我太大意了。
我抱着脑袋微微睁开眼睛,才发现有个眼熟的女人骑在我身上。她留着一头短发,晒成小麦色的肌肤上还能看到雀斑。尽管她的外表跟一年前完全不同,但我不可能认错人。她低头俯视着我,眼神里充满着怜爱与憎恨。
「我一直好想见到你呢,马修。」
波莉咧嘴一笑,再次挥下战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