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便打碎窗户的玻璃。可是,他又会突然恢复理智,一整天都在哭泣。当他停止哭泣之后,又会整天呆坐在椅子上,就算跟他说话也毫无反应。
房子卖掉了,店也交给了别人。她母亲病倒后,没多久就过世了。她父亲最后也为了拿到「禁药」冲出家门,跑去抢劫黑社会的人,最后反过来被杀掉。当时的凡妮莎没钱安葬家人,只能把尸体丢到「迷宫」里面。
「他以前明明是个温文儒雅的人,却彷佛变了个人。我真的好害怕。」
就是因为这样,凡妮莎对中毒者都很温柔,但也很严厉。她会像刚才那样用「强硬的手段」逼对方戒掉,也会教育那些分不清「禁药」与「治疗药」的家伙。
「你嘴上这么说,结果不也曾经跟药头交往吗?」
「你是说奥斯卡吗?」
凡妮莎的脸蒙上了一层阴霾。
「他原本自称是个药师,我是在跟他交往后才发现他的真面目。我劝过他好几次,叫他别做那种坏事,但他完全听不进去,最后甚至想拉我进火坑。我立刻跟他保持距离,然而他当时突然失踪,我其实松了口气。」
凡妮莎趴在桌上,用指尖轻抚木纹。
「你那么做是对的。」
要是一直跟那种人渣混在一起,恐怕连凡妮莎都会完蛋。
「不过他那张脸真的很好看。那种忧郁的神情,还有说话方式和声音都很迷人。」
「你还真是学不乖耶。」
我不由得露出苦笑。
「不过,我劝你还是小心一点。听说道上兄弟还在找寻那家伙的下落。如果那家伙有把什么东西寄放在你这边,你最好立刻交给我,剩下的我会帮你解决。」
「你又要提这件事?那种东西根本就不存在。」
凡妮莎笑着挥了挥手。
「要是他敢再来找我,我一定会把他赶出去。而且我现在只爱史达林一个人。」
「这我十分明白。」
她很不会挑男人,但不是花心的女人。
「那我要走了。等事态平息下来,你跟史达林就可以大摇大摆地一起出门了。再稍微忍耐一下吧。」
说完该说的话后,我走出鉴定室,在门前叹了口气。果然还是不行吗?可恶,那个混帐到底把东西「藏在」哪里了?我已经找了快要一年,真教人不爽。
「啊,马修先生。」
我想找个地方喝杯酒转换心情,便走到公会外面,结果遇到了艾普莉儿。她坐在公会外面,看起来很闲的样子。
「你在做什么?坐在这种地方会感冒喔。」
「不要你管。」
艾普莉儿别过头去。这家伙还是一样不够坦率。我走到她面前蹲下。
「就算你坐在这种地方干等,也不会收到信。」
「你很烦耶。」
我只是随口乱猜,好像就被我说中了。艾普莉儿不开心地撇着嘴。竟然让这么可爱的女孩坐着干等,那个人还真是罪孽深重啊。
「……她明明说过很快就会再写信给我,可是都已经过一个月了。」
「你怎么不去拜托老头子帮忙?」
世界各地都有冒险者公会,这些公会彼此之间的横向连结也十分紧密。只要知道对方住在哪里,想透过关系找人应该很容易。那个溺爱孙女的老头子八成二话不说就会答应吧。
「爷爷好像很忙。听说公会的卷轴被人偷走了。」
「那可真是糟糕啊。」
世上还有卷轴这种方便的东西,可以暂时把魔法或魔物存放在里面。使用者可以在紧要关头放出里面的东西,对敌人放出火焰或雷电,或是帮人疗伤,也能操纵事先「封印」在里面的魔物替自己战斗。只要咏唱咒语,任何人都能使用。因为这样,公会一直很谨慎地保管那种东西,毕竟有些卷轴甚至能消灭一座城市。
「是什么样的卷轴被人偷走?」
「不知道。我记得他好像有提到魔物这两个字,但他没有告诉我那是什么样的卷轴,而且那种事跟我又没有关系。」
艾普莉儿原本还激动地说个不停,却又马上抱着腿低下头。
「她明明说过会回信的……」
「你不需要心急。」
我把手摆在艾普莉儿的肩膀上。
「我猜她应该是不知道该写什么,想着想着就这样过了好几天吧。你的健康比较重要。难不成你想躺在床上,一边难受地发烧流鼻水一边看着宝贵的信吗?」
我拿出一颗淡黄色的糖果,放在她的手上。
「这颗糖果加了生姜,可以让身体变暖和。你就含着这颗糖果,乖乖回家吧。」
「你很烦耶。」
虽然她刚才也说过这句话,但声音变得开朗多了。这是个好现象。
「再见,要是你收到信了,记得也让我看看喔,矮冬瓜。」
「不准叫我矮冬瓜!」
艾普莉儿大骂一声,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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