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愿意的话,我不勉强你就是了……?”
“没那种事。”
果然,我的面具好像让三上君有了不安的心情。但是,因为我在这个国家不能摘下面具……所以说……
“那一起回去吧。”
“好。”
我如此回答已经是竭尽全力。驶入站台的电车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不知道说什么好。除了问候之外,感觉很少跟人交谈。我们乘上电车,并排抓着吊环。
想问三上君的话有很多。并不只是武士的事。想问三上君自己的事。不过,我没有跟三上君搭话的勇气。什么时候能变得像那个跟三上君他们快乐谈天的女孩子那样就好了。还有,我想,明明能像那一天在公园见到的三上君边上的女孩子一样,能更多地笑着说就好了。
电车里所看到的景致在渐渐变换。闯过隧道的时候,窗玻璃上映出了同样抓着吊环的三上君的脸。三上君也毫无表情,完全就像是戴着面具。
“……我下一站,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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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完,三上君的脸上又略微浮现出了微笑。
“那明天见。虽然可能有些多管闲事,不过我想还是稍微学习一下更好吧。”
“是呢。”
在我对三上君如此回答的同时,电车到站了。然后门一下子打开了。
“那么,多保重。”
“啊啊,多保重。”
我下了车,门又一下子关上了。我在那里跟三上君挥着手,轻轻点头。然后便那样头也不回,踏上归途
Every exit is an entrance elsewhere
别离是相遇的开始,相遇是别离的开始。日语是翻译成这样感觉的话吧。这是父亲教我的话。哪个出口都是前往其他场所的入口,就是这种意思。
那是在南非吧。父亲教给不想和朋友分开而哇哇大哭的我的。之后我又重复经历了多少次别离和相遇,忍不住期待着新的相遇。
至少说,在来到这个日本之前是。在日本并没有和谁相遇的打算。因为不打算和某个人变得亲密,离开秘鲁的那个时候,我是以作为前往下一个国家的休息地这样的打算来到这个国家的。不过,所有的出口都是别的场所的入口——对,不是休息地什么的。戴着面具,产生了相遇。
晚饭后,我把整个身子丢到沙发上,心不在焉地小小口喝着红茶。
说起来,三上君说了学习一下为好。应该稍微学习一下吧。因为总感觉这几天在读书上投入不进去。明明真田大乱记老早就应该读完了却还没有读完。不过注意到我没有把课本带回来这回事,我再次把整个身子靠进了沙发里。
三上君是日本人。什么时候会有指着我笑说“外人”的那一天也说不好。不过……因为他是日本人的理由而不愿意亲近的我和把我叫做“外人”而排除在同伴之外的人不是一样的吗?因为瞳孔颜色不同,因为发色不同,因为是别的国家的人,因为日本人。我始终想着的那个不是钻牛角尖吗?和武士没有了的事一样。我对日本人抱着错误的认识……?
不过,正因为如此,我还是不要和三上君变得更亲密为好。毕竟我是马上要转学的人。虽然和新的朋友相遇自然是很期待,但无论何时别离都很悲伤。就那样不想分开。
我把杯子剩的红茶一饮而尽之后深深叹了口气。
在几乎和昨天一样度过考试的时间后,我前往图书室。果然图书室里相当冷清。
总之坐进柜台,翻开从家里带来的书。这次是外国的童话。也是畅销作。知道没有武士之后的现在因为不知为何总觉得提不起劲去读时代小说,所以带了至今读了不知多少次的看惯的书来。话虽如此,总感觉内容进不去脑子里就是了……还是回家学习为好吧。因为三上君也那么说。
“今天也值班吗?”
三上君又在那里了。我合上书,抬起头。
“明明考试期间,真辛苦啊。”
“没什么……因为我喜欢。这种工作……”
“今天不学习吗?”
“……也并不是那样。”
因为昨天三上君说了在家学习为好,所以想在家学那些部分。
“那,不再来一起学吗?”
对那样的邀约我有点吃惊。因为没想过又来约我什么的。好高兴。虽然好高兴——可是我嘴里说出的话却完全是另一回事。
“……很抱歉,我今天想在家里学习。”
“这……这样吗……”
“今天想试看看想三上君说的那样。”
“……我说的?”
“是的。”
“昨天说的,在家也学习一下为好。”
“……说了吗?那回事……?”
是这样。能来约我明明应该是高兴的,我却突然有种害怕跟三上君变得更亲密的感觉。
“……感觉似乎说过。”
“所以说,今天想在家学习。”
“是吗……”
总觉得,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