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了。”
然后我稍微拉开了一些距离,起身低下头。
“这次实在是太感谢你了。”
抬起头看过去,三上同学有些慌张地在眼前挥着手,这样说道。
“哪里哪里,没事的。是我占了你的地方啊。不用那么见外呢。”
然后笑了。
“那,下次可别忘记咯。”
“……好。”
几乎就在在我回答的同时,宣告午休结束的铃声响了起来。
“那么。”
“……嗯。”
三上君急忙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总感觉三上君是不可思议的人哪。不知道是该说没有能吸引人之处呢,还是该说是个很能让人留下印象的人呢。
反正就算是这么说,跟我也什么关系都没有就是了。
三上智也,吗——这次要好好地记住名字。
随着接下来的上课铃声响起,老师走了进来,教室里一下子变得安静,所有人看向黑板。我呢,怎么说,悄悄翻开松庵的口袋书,开始阅读后文。松庵明明是个杀手,却是个很温柔的男人。就是对盯上自己的命的女人也还是很温柔。说到武士,虽然我想到的是跟身份还有装束的事,不过松庵有武士魂。大和魂这种话总觉得不怎么喜欢就是了。
啊啊,想快点遇到武士啊……
“NEXT!你就是从海外回来的……?”
突然间听到发音不怎么好的英语还有大概是在说我的声音,这让我吓了一跳。抬起头,妆化得特别浓的女性正看着我。谁啊,这个人。啊啊,是我们班的英语的负责老师啊。
“这么EASY对吧?快点回答。”
好像不快点回答个什么不行。麻烦了。该回答什么我也不清楚。直接跟她问看看吧。
“不好意思。我该回答什么呢?”
听到我的回应,女老师夸张地耸了耸肩。
“翻译68页的第12行”
既然说了就打开课本看看。那里写着某句英文。
She made the two prince and dancers a hero, and wrote a dreamlike story.
是简单明了没什么意义的英文句。这用日语怎么说好呢。虽然说是在海外待了回来的,但也不是所有人都擅长英语。感觉日本人似乎对海外太过于特别看待了。而且我最近待的地方根本就是秘鲁,公共语言是西班牙语。进一步说的话,母亲的父亲的出身地是北欧的芬兰。日本不怎么知道的这个国家的公共语言是芬兰语。这个语言在别的国家基本不被使用,在国际社会上也基本听不到。而且因为这个缘故,芬兰人里说瑞典语和英语的人非常多。不过,瑞典语也是个非常小众的语言就是了。
反正,要说跟我有关的话,在某种程度上在哪个国家都能就那样进行交流的英语虽然是能读能写,但我觉得不至于被叫做“从海外来的”。
“是……她以两位王子和舞者作为主人公,写下了如梦一般的故事……”
大致回答完,要坐下的时候,女老师再次夸张地抬了抬头。
“OH!真不愧是外人呢。大家也要学她。”
听到那句话,我条件反射地停下了动作。
外人?
“……老师……我并不是外人……只是从外国回来而已。”
还是用那样的话来称呼我了吗。从外面来的人,叫我“外人”。
“SORRY!是的呢。双海同学并不是外人。”
这么随便的说法很是让人不快。这个人明明好歹也算是个外国语教师,在说什么啊。
“……我……是?那么,老师您是说还有其他人种的外人吗?”
“WHAT? 外国的人难道不是外人吗?”
没有必要继续说了。
果然这个叫做日本的国家,让我认识到了我是处于所谓的“外人”这种所谓的立场。
“……我明白了。您说的是。”
因为讨厌和这个女老师继续说下去,适当地回应了一下后,我坐回了椅子上。
很不愉快。虽然我本可以翻开松庵来看,但是基本上读不进去。
想起了那天发生的事。想起了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被叫做“外人”那天的事。
“……喂——,外人外人!”
我仿佛被孩子们的声音包围住了。那是小学的时候。久违地回到祖国日本的我尚不能很好地说日语。同学们围着那样的我,做了那样的事。那样的话一天天逐渐升级,从发色到瞳孔的颜色,甚至只是一点点的区别都成为了攻击的对象。母亲的父亲是芬兰人这种情况让我和“普通”的日本人在样子上有一点点区别。而这个国家会指摘仅有的一点区别,把人排除在同伴之外。
我觉得用“外来之人”的汉字书写下的这个“外人”这个词,很好地表达了其中的意思。果然我还是无法生活在这个国家。无论如何我还是不想在这个不自由的国家长期生活。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