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她浅蓝色配白色的连身裙裙摆如窗帘般轻轻飘起,我顿时对她的背影感受到某种夸张到正常人应该不会产生的强烈危机感,担心她那纤细的身体会不会被风轻轻一吹就往前倒下去。紧接着,这股感受忽然爆发出来。
「美鹤———!」
我慌慌张张地冲过去,从背后用力抱住她的身体,硬是把她从堤防边拉了回来。于是美鹤惊讶地抬头看向我。
「请、请问你是怎么了……?」
她困惑的声音使我注入浑身力气的手臂顿时放松,赶紧放开她的身体。
集中的血液仿佛回到各自原本的工作岗位般,我的脑袋渐渐恢复冷静。心脏激烈跳动,应该也被在我怀中的她发现了吧。
「抱歉……我忽然这样。」
「没关系。」
「应该弄痛你了吧……对不起。」
「不会不会。」
「我、那个……以为你要摔下去了。」
听到我这么说,美鹤鼓起腮帮子笑了一下。
「你以为我会摔下去吗?」
我点点头,结果她又笑了。
「我不会那么轻易就摔下去啦。」
「说得也是。」
我又深深叹了一口气,把手指放到太阳穴附近。眉间擅自皱了起来。
「你流了好多汗呢。」
「嗯……」
走回柱子边的我不禁觉得自己刚才一时冲动的行为实在很愚蠢,并浑身无力地靠到柱子上。
「这么说来,这件事情我还没告诉过现在的你啊。」
「……?」
「我以前在日丸屋有跟你提过以前溺水的事情吧?」
「是呀。」
「就是在这条河。」
原本感到有趣的美鹤立刻收起脸上的笑容。
「我小时候搬到东京之前,就是住在这附近。在一个像今天这样大风大雨的日子……我在这里溺水,然后被冲走了。」
河川在我眼中看起来就像会把我吞进去杀掉的某种生物。我的大脑不断对身体发出警告,担心要是靠近河边,搞不好又会再度尝到当时那样的痛苦与恐惧。
太阳穴感到的疼痛,或许也是为了不要让心理创伤的疮疤被剥开,而产生的防卫本能吧。
「原来是这样……这里对龟仔先生来说,是曾经有过痛苦回忆的场所呀……对不起,我不知道还那样笑你……」
「只要不是像这种天气我也不会发作,所以如果只是平常走在这里是没问题啦。」
为什么我以前会在这种大风大雨的日子跑到河岸边来?自从那天之后,我连这点都回想不起来,自己也搞不懂究竟是什么理由。
不过……
「当时把我救起来的大人们说,我应该是为了救小狗吧。」
据说好几名大人合力把我救上岸后,呼吸微弱的我手中抱着一只小狗,就算被送上救护车也坚持不放开的样子。
「请问那只小狗……就是莱斯的……?」
「对,就是它妈妈。长相跟莱斯一模一样。」
我打开手机亮出照片后,美鹤目不转睛地盯着画面。
「它原本似乎是一只弃犬,在等待被人领养的样子。而就在我住院的那段期间,我父母终于决定离婚,然后要搬去的外公家是独栋的透天厝,所以就决定把那小狗一起带过去养了。」
虽然当时那件事让我留下了甚至不愿随便被提起的心理恐惧,不过要是没有遇上那件事,我应该就不会变得喜欢动物,也不会遇到现在眼前的莱斯了。
「所以现在回想起来,我觉得当时溺水或许是件好事。」
这种话听起来很奇怪吧。我笑着如此说道,但美鹤却没有笑着回应,而是静静闭上眼睛。
「……这样呀。」
她仿佛感到安心似地呢喃。
「原来、是这样。」
接着,她抬头看向我。
「请问……叫面包对吧?」
「咦?」
「面包。莱斯的妈妈。」
「美鹤…………」
美鹤对靠到她脚边的莱斯摸摸头,并深深吸了一口莱斯耳朵后面的气味后,「嗯」一声带着确信对我说道:
「然后龟仔先生原本的姓氏,是犬饲先生。」
「为什么……美鹤,难道你……」
———我的胸口顿时发热。
「你恢复记忆了……?」
然而———
她却摇摇头否定了我的询问。
我想我现在应该露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