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要自己书写……吗)
诗音在心里念着这句话。并不是说忘记了昨天告诉信的话,只是,那根本就是出于理想论说的话。
虽然自己也知道,要是真能那样的话就好了。……但是,理想果然还是理想。书写自己的历史这件事,其实就是直面着自己生活。那必定是伴随着痛苦。能和痛苦一起活下去的人到底有多少呢。
所以诗音带上了假面,靠演技生活。
虽然活在理想当中,但又害怕伤痛……于是在心里选择了压抑感情的一条路。
就是因为那个原因……。
信的行动和笑容,动摇了诗音的想法。
(唔……不行啊。再这么下去,我就不是我了。)
“呼……”
走在楼梯上,诗音长叹了口气。再走几步就是图书室了。这么走进走廊的话,马上就能到达自己的领地。不过,诗音这一天,不管怎样都不打算直接去图书室。
(对了。)
诗音忽然望向了楼梯的前方。继续走上去的话,那边有个小门。阳光,从装那的夹丝毛玻璃窗那里,隐约地透了进来。
(去楼顶天台,呼吸一下空气吧……)
诗音这么想着,接着登上了楼梯。
……喀锵。
打开门,手上还残有一些阻力。诗音全身沐浴在已经有些暗沉的阳光下。不过,诗音期待的本身也不是和暖的春日的阳光
……怦。
一瞬间,胸前的跳动变得激烈。
天台一角的长椅上坐着一个少年。
视野里那个少年的突然出现,让诗音只能一直僵在那里。
“哎?双海?”
坐在长椅上,呆呆地望着外面的景色的少年,三上智也,面对突然闯入只有他一人的天台的少女,随即反应道。
“啊……是”
诗音被自午休就消失不见的智也在眼前突然的出现吓到了,紧张地回应。
“在楼顶上碰到,真少见啊”
“诶,嗯……是啊”
“别一直站在那了,来这边吧”
“啊,好”
就这么被智也所邀请,诗音漫无目的地走到长椅边,把身子考上就近的围栏,模糊的视线游移地望着远方。
“怎么了,双海?这个时候……不是一直都在图书室的吗?”
“嗯,嗯……想这么稍微转换下心情……”
“这样吗……也是,这种时候这里就是最合适的地方哪”
“倒是……三上,为什么在这里?”
诗音不经意地问道。
智也只是突然笑了一下,望着远方说道。
“我吗?我啊,就是……来看看天的。我已经和不为任何人所束缚的,独自在在空中飞舞的鸟儿们心意相通了。你看啊,双海……那些为着春天来临而欢喜歌唱的鸟儿们!自然,岂止是这么美好……长见识了啊”
“哈,哈?”
“是啊!人啊,不能不去增长见识!为时间什么的枷锁所束缚地活着,是不行的!所以说,这都是因为人忘记了对自然的疼爱之心啊!”
“那,那个……三上?”
按下了开关的智也停不下来。
他一下子站到了长椅上,双手举起,完全是把屋顶当成了讲台……又好像是把在校园里进行社团活动的学生们视作了民众,开始了演说。
“这行吗,各位!我们不能为时间等所拘泥,自由应当是常有的!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和自然融为一体!我在这里想问!上课的时间等,对于我们这些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新人类而言,真的是必要的吗!我们真正有必要的,不是和自然嬉戏的时间吗!那么,双海,你不这么想吗?”
这时候,两人之间呼呼地刮过一阵冷风。
诗音好不容易才理解智也话语中的含义。
冷眼中映照出智也站在长椅上的样子。
智也在诗音冰冷的视线中回过了神,下了长椅以头抢地完全一副伏地恳求的样子。
“拜托了,双海!我在这里睡午觉翘掉上课的事……不要说出去!”
“呼……果然,是这么回事吗……”
“不是,并不是故意翘课的啊!饭吃了,觉得……肚子饱饱,很快就迷迷糊糊了……等到注意到的时候就已经放学了啊!真的不是故意的啊,双海!”
智也就这么伏着地,拼命解释道。
诗音在那蹲了下去,微笑着把手放到智也的肩头。
“呵呵……我知道了,三上。所以……请把头抬起来……”
“啊,啊哈哈哈……抱歉啊,双海”
干笑着的智也抬起头,脸正对着诗音。
……怦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