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 法马说不出话。少女似乎失去控制感情的能力,在奇妙的时机点轻笑起来。
“别露出那种表情嘛。我也是来到这里之后,才知道内部长这个样子。留在这里的,是我即将融化的自我残渣,前代的自我已经融化了,不过在前代完全消失前,曾经稍微告诉我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哦。”
从声音中完全感觉不到对生的渴望。
有种在与死者对话般的诡异感觉。
“那个守墓者,又从外头的世界送了活祭品进来呢。这个装置一旦转动了,就无法停止。虽然这装置需要以作为活祭品的守护神与人类的灵魂来驱动,不过它似乎特别想要你呢。”
她的话不尽情理,而且又充满谜团。法马无法接受。
“守墓者是谁呢?”
法马不放过这机会,加以追问。
也许他与女帝会命丧此处,但在那之前,他想知道世界的真实。
“创造出这个世界,放任这个世界出现破绽,再把即将崩坏的部分修补起来的什么。你不记得了吗?把你丢来这个世界的那个。”
“——啊!”
法马想起来了。
自己以被雷击中的法马·梅德西斯的身分醒来的不久之前。
那是个幽暗的场所,自己被什么人找到。他记得自己被什么人的手包覆,被丢到这个世界。待在幽暗的场所时,作为记忆的灵魂与资讯全都模糊不已,只记得片段且抽象的场面。
“我想……起来了……”
法马试图矫正混乱的记忆似地摇头,向看不见的存在发问:
“这个装置不能停止吗!?”
“也许能反抗守墓者,可是除了破坏这个世界,没办法停止装置。这个宇宙是以无数的锔钉寄生在许多宇宙上,共享复杂的因果而来的。假如在锔钉连接着的情况下,其中有一方毁坏的话……你可以想像看看。”
虽然法马对宇宙物理学所知不多,但是听少女那么说,可以察觉是攸关地球存亡的危机。
“地球也会被影响……?”
“没错。会带来毁灭性的影响。你的故乡有神术吗?“
“……没有。”
法马思考了一下,否定道。地球上也许有奇迹或超自然现象之类,可是没有像神术那样“大多数人都能使用,无视物理法则”的力量。
“对吧?这个神术啊,虽然很方便,但不是好东西……啊,时间好像已经到了。回地上吧。我会帮你的。”
“你要救我吗……?”
“我一直在这里,看着你对这个世界做的事。你做的事让我觉得很舒畅。所以你还不能来这里。也许会惹守墓者生气,不过这次我会救你的。”
“谢谢!”
在那之后,不论法马怎么呼唤,少女都不再回应。
包覆法马与女帝的水膜穿透地板,让两人从世界的尽头回到地上。
“法马大人!请您振作!”
法马在所罗门的帮助下起身。
“陛下还好吗!?”
“她没事。陛下也还有呼吸。”
女帝身体瘫软,失去意识。被留在金属板的所罗门等人跑上螺旋梯避难,惊慌不已。
“地板为什么会崩塌……!从来没想过会有这种事。”
“因为灌入太多神力吗?毕尤圣下在哪里!?”继续待在这里的话,不知道又会发生什么事。法马看着众人,说道:
“我们还是先回上面吧。这里很危险,最好封印起来。”
法马请神官们帮忙把失去意识的女帝搬送到上方。
“毕尤圣下还活在这下方吗?”
既然神官发问,法马便说出残酷的事实。
“毕尤圣下在刚掉落时就撞上齿轮,当场死亡了。没办法救活。”
法马保留部分真相,把另一头发生的事告诉脸色大变的枢机神官们。说不定他们怀疑法马杀了毕尤,但也不能说什么。
地板的另一头无法使用神术,光是救较晚落下的女帝就很勉强了,没能来得及救毕尤,这些全是事实。
对地板崩塌一事无能为力的枢机神官们,也只能接受法马的话。如果法马没有制造出金属地板,所有人早就全部掉下去死亡了。他们无法漠视这个事实,怪罪法马。
法马跟在他们身后,走上阶梯。这时,他发现女帝背上有红色的疤痕。
(以前陛下的后颈没有那种烫伤痕迹才对……那是什么!?)
法马浑身发毛,使用诊眼,在女帝的服装下发现清晰的红色线条,看起来就像毕尤展示的融解阵。
(陛下……!难道说,下一个祭品是……!)
法马想起毕尤的死。他是被齿轮碾死的,不是融化于融解阵。由于是特例,所以才会找女帝作为代替品吗?对女帝来说,不知这是幸或不幸。
究竟下个暗日食时,女帝能平安无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