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会自己捏造病名的地步了?没有正确的学问实在太悲惨了。」
帕雷以怜悯的眼神看著法马。
「听好了,病名不是可以随便捏造的东西,必须经过一步步确实的诊察,才能确定患者究竟得了什么病。你都是用这种方式帮病人看病的吗?是的话我马上去把药局砸烂!」
帕雷极为认真地训诫起法马,法马也默不作声地听他教训。
「不要觉得判断不出患者的病名很丢脸。世界上有太多未知的怪病了。身为药师,随便捏造病名反而才是奇耻大辱哦!」
「我也这么认为,随便捏造病名是绝对不可以犯的禁忌。」
法马完全同意帕雷的话。
「够了!你们到底要牛头不对马嘴到什么时候!?我受不了法马你演的闹剧啦!」
艾伦以手扶额,傻眼地说道。但其实法马完全没有瞧不起帕雷的意思,应该说,帕雷那诚实面对自己的病情,客观地为自己做诊断,在明白以这个世界的药学水准无法治疗这种疾病后,大方地面对死亡的态度,全都令法马肃然起敬。不是盲目地乱猜,而是以自己所有的知识与经验为基础,明白自己来日无多。法马认为,这样的帕雷是很优秀的药师。
另一方面,法马只是利用诊眼的作弊能力来猜出病名而已。两者相比之下,究竟谁比较高明呢?法马有种回归初衷的心情。
「先回药局再说吧。整件事说来话长,而我也会照程序诊断给兄长大人看的。艾伦,我先回药局做准备,请你在这里陪兄长大人,和他一起搭马车回去。我会派马车过来接你们。」
「咦?为什么我非得和帕雷一起搭马车不可啊?我可以骑马回去呀!」
艾伦毫不掩饰地露出不愿意的表情。和帕雷一起回去,她应该觉得很尴尬吧。
「不对,为什么由你决定我的事啊?我不是说我要回诺瓦鲁特吗?」
今后的预定行程被弟弟自作主张地决定,帕雷脸现厌烦之色。而且似乎也不打算照著法马的话去做。
「不行。兄长大人现在很容易脑出血,所以不能骑马。」
法马对帕雷说完,骑著马回到药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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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了没有?是你弟弟那么说的哦。没办法,我只好留下来陪你了。」
艾伦松开马的缰绳,向帕雷说道。艾伦和帕雷的马,就算留在这里,也会自行回家。
「不过他自己倒是骑马回去了。那小子太看不起人了吧。」
「我想,那么做一定是为了你好哦。应该吧。」
「那小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是笨蛋吗?」
帕雷不想陪法马演闹剧,想翻身上马,却被艾伦制止,顺便抢走缰绳,放马儿离开。
两人若要从这里徒步走回药局,需要花上三十分钟的时间。再加上地面因雪水而泥泞不堪。比起走回去,还是等马车来接好了。
「真是的……如果来的时候有顺便带能让马儿牵引的雪橇就好了。」
艾伦开玩笑道。帕雷教训起艾伦:
「我说你啊,为什么要那么纵容法马?你也算是一级药师耶?都是因为身为家教老师的你这么放任,法马才会一直无法独立。虽然那小子是次男,但总有一天还是必须以药师的身分独当一面才行哦!」
「在等马车来的这段期间,不管你想怎么抱怨我都会听的。」
「可恶!」
最后,两人还是在原地等待马车来接他们。法马准备的马车很快就来了,在回去的路上,帕雷对自己的弟弟哀叹不已。
「弟弟是个大笨蛋,当哥哥的我实在很伤心。假如我病死了,梅德西斯家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呢?会毁在笨蛋弟弟的手里吧?真是家门不幸,真变成那样的话,我可是会死不瞑目的,我一定会变成恶灵的。」
帕雷一副法马和梅德西斯家已经前途无「亮」的口气。布兰琪不喜欢用功,法马又是个偏激的笨蛋。帕雷对此喟叹不已。
「是吗?我倒是觉得你运气非常好哦。」
艾伦调皮地笑著,朝帕雷眨了眨眼。
帕雷不悦地道:
「看到我快死了你很开心吗?啊?」
他反射性般地挑衅,但艾伦只是一笑置之。
「我说帕雷啊,虽然你从以前就只知道用蛮力解决问题,不过对守护神倒是虔诚到不行。我听说你每天都不忘祈祷,而且很热心做礼拜,每次都能在神殿看到你呢。」
从懂事起,帕雷就天天去帝都的神殿做礼拜。
即使其他家人没去,帕雷也依然会每天早上一个人前往神殿。
而且风雨无阻。就算下大雪或因重感冒而站不稳,还是会摇摇晃晃地去神殿。「干嘛那么认真啊?休息个一天又不会怎么样。」看不下去的艾伦如此说道,两人还因此大吵了一架。
「那当然。我们之所以能使用神术,都是因为守护神赐给我们神力的缘故。你才是对水神太不虔诚了,像你这种人,最好来个天谴,让你再也无法使用神术!」
「哼,你的这个部分啊──」
艾伦的守护神是水神,但她一个月顶多只去一次神殿做礼拜。她不是不相信守护神,但就算再怎么热心礼拜,从出生起就决定的神力也不会增加。也因此,尽管所有人都知道每天早晚都该向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