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二话 腱鞘炎与油印机

msp; 「不能让大家为我操心呢。我会重新调整自己的工作内容的。」

  法马心想毕竟是事关人命的工作,工作量无法说减少就减少,所以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提高工作效率。

  ◆

  午后的诊疗时间,一对戴著面具、把帽缘压得极低,看起来很可疑的兄妹来到药局。

  从他们的声音听来,两人的年纪应该不到二十岁。之所以打扮成这样,应该是有什么隐情吧。法马暗忖著,请他们进入小房间里。但就算进入小房间,两人的态度依然相当警戒。法马不得已,只好在不知对方是何方神圣的情况下说话了。

  「可以请您们拿下面具吗?请两位放心,我是国家认证的药师,严守患者的个资是我的义务。而且您们这样戴著面具,我也无法为您们诊察。」

  「这、这个……虽然这模样对您很失礼,但我们不能以真面目示人。」

  难道他们有什么会见光死的来历?虽然说法马只要使出诊眼,还是有办法为他们看诊,但依旧有种种不便之处。

  「他们八成是从事那种不能让人知道长相的工作啦,只好这样子诊察了。」

  艾伦小声地对法马咬耳朵。艾伦是个很会察颜观色的药师,看得出来病患有哪些忌讳。原来如此。法马表示理解,并试著调整自己的想法,拿出全新的病历表。

  「那么,请问两位是哪边不舒服呢?」

  「药师大人,我们手腕这边的骨头痛得不得了,您有什么药可以让我们不痛吗?」

  「『狭窄性腱鞘炎』。」

  虽然说有些病不用诊眼也看得出来是什么病,但是为了保险起见,法马还是以诊眼做确认。就算病名与疗法都很明确,法马仍然会以诊眼作为诊断时的辅助工具,以免漏看了病患身上潜伏的、肉眼看不出来的其他疾病。两人的拇指根部都有发炎,虽然症状有重有轻,不过确实都是腱鞘炎。

  「两位都过度使用手了。这种病叫作『腱鞘炎』。」

  「腱鞘炎?我们是第一次听说呢。」

  兄妹俩一起傻傻地回道。法马在纸上画出手腕部分的肌肉示意图,开始为两人解说:

  「没错。就是拇指的肌腱发炎了。我会为您们开止痛药,还有,最好戴著护腕保护手部。最重要的是让手休息一阵子,这是舒缓发炎最有效的方法。」

  「这太难了,不工作就没钱吃饭。而且我们还借了很多钱……」

  「呃……可以请两位告诉我,您们的工作是什么吗?」

  兄妹俩悄悄商量了一会儿后,也许是觉得说出来也没关系,他们便异口同声地说道:

  「我们是搞个人报社的,所以每天都要用手写报纸。」

  「手写!?一张一张地写吗?」

  (这是什么职业啊……为什么不用印刷的呢?)

  这种职业,光用听的就觉得肯定会得腱鞘炎了。法马看向艾伦,但是她似乎不怎么惊讶。

  「可以告诉我大致的工作内容吗?不想说的部分可以省略没关系。」

  「就是把搜集来的消息写在纸上,卖给有需要的人。至于报纸的内容就不能说了……」

  (哈哈……原来如此啊。)

  法马暗忖著。看来他们卖的是机密情报,所以才不得不把脸遮起来呢。由于平时做的都是危险的采访活动,所以即使面对区区药师,也不能让对方知道自己的长相。说不定连黑市交易或军事机密之类的情报,也在他们的报导范围之内吧……之所以有借款,可能是因为这种行业有各种风险的缘故吧。

  「如果真的痛到不行,可能就要打类固醇或开刀了。不过,最好的方法还是让手休息一阵子。话说回来,您们一个人要写几份报纸呢?」

  「我们每个人要写五十份,如果情况不错,可能会再多写一点……因为有时会写错字,只好作废重写。而且每位客人们需要的消息都不一样,所以实际上必须写更多份才行。」

  「一个人写五十份!这样确实会得腱鞘炎呢……所以说,写愈多份的话就能卖到愈多钱是吧?每份报纸的内容都一样吗?或者说,可以把报纸内容统一吗?」

  「嗯,内容都一样也无所谓,不过这样一来,就必须增加每份报纸的内容了。」

  兄妹俩泪眼汪汪地摸著手腕点头,看起来似乎非常痛,应该是忍到无法再忍才来看病的吧。

  「您们的报纸非得手写才行吗?」

  法马似乎想到了什么,冒出这样的问题。兄妹俩面面相觑,想著除了手写之外的方法。

  「不一定要手写,只要能让客人看到,这些消息就可以卖钱了。但如果内容有误,我们也必须赔偿客户因此造成的损失。」

  「喂!够了。哈哈,请药师大人忘了刚才的话吧。」

  妹妹沮丧地说著,哥哥紧张地打断妹妹的话。看来这是不该说的话题。

  (是曾经写过什么错误报导吗?要证实挖到的消息完全正确无误,也不是容易的事呢。)

  兄妹俩为了赔偿客户而负债,因此不得不继续卖机密情报。法马想到解决手痛的方法了。

  「顺便问一下,为什么不用木板或铜板来印报纸呢?」

  兄妹俩抓不到法马话中的重点,沉吟了起来。

  「呃──制作板子太花时间了,而且新闻就是要快速传播才有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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