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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小犬无礼,微臣罪该万死。微臣立刻就让小犬退下。」
「稍等一下。」
女皇阻止了布鲁诺。接著,她环顾了在场一字排开的朝臣、御医们一圈。
「他说的是真的吗?」
御医团、药师团的成员们,个个都很尴尬似地三缄其口。
「新药是什么时候发现的?还有,朕患的究竟是什么病?」
大批朝臣纷纷垂下了视线,彷佛为了躲避女皇那股意在言外的压力似的,没有人回答。失去谘询对象的女皇,直盯著法马看。
「你应该知道吧?」
「微臣知道。」
法马看著女皇的眼睛、明快地回答过后,向女皇行了一个礼。
「朕被视为这个帝国首屈一指的神术使用者。朕很清楚,守护神已不再庇佑朕,朕的命运也已经如风中残烛。朕也知道,朕最信任的这群宫廷药师和御医,接下来应该会平静地把朕杀了。」
「陛下,微臣绝对没有……」
御医们大惊失色。
「你们不必再瞒朕了。可是法马,你和那些人不同,你还没有放弃。朕认为还能够自己判断你所说的话可不可信。你的眼睛里,透露出你知道旁人不知晓的真相。」
「是的,陛下。」
法马点了点头。
「虽然这是个只有一次机会的赌局,但朕想把朕的命运托付给你。」
女皇与法马眼神交会,而法马并没有逃避她的视线。
「就拜托你了。」
女皇像是挤出最后一股力气似地低下了头。
她的肩膀看起来非常纤瘦。
「遵旨。」
法马直接面对一位病患,接下了她托付的性命。
他再也不能后退,只得硬著头皮往前冲了。
在女皇寝室里的御医团和布鲁诺全都僵在原地、动弹不得。已经没有人阻止得了法马了。
在这样的氛围当中,法马好整以暇地采了女皇的唾液样本之后,就像刚才的布鲁诺一样,说了句「谨借用调剂室」,就离开了这个房间。接著,他从调剂室里锁上了门。
「法马,给我等一等!」
布鲁诺也紧接在法马之后向女皇告辞,打算冲到调剂室去。
然而,正当他把手放在门把上、准备开门的时候,门却一动也不动。
「给我打开!你这个蠢材!」
在布鲁诺使劲敲打门板的声音漫天价响当中,法马用熟练的动作将女皇的唾液样本涂在玻片上,再把几个装有药品的小瓶子拿来摆在桌上,并用搅拌棒取出药剂涂在玻片上,再迅速地抹开。在布鲁诺的怒吼声中,尽管注意力有点被打乱,但法马还是调整好自己的呼吸——布鲁诺该不会是想把宫里的门给弄坏吧?
(不用慌,动作快!门没有那么容易弄坏。)
法马一边这么对自己说,一边用灯火烤了一下玻片,再把样本依序放进几个药瓶里。最后他拿出一个像是金属玩具似的道具,将处理完的玻片对著灯光仔细端详。
(果然没错。)
就在法马从检验结果当中得到确切的答案时,布鲁诺用神术破坏了大门,闯进调剂室里。在烛火的亮光照耀下显得有些幽暗的调剂室里,父子两人对峙著。
一触即发的紧张,让调剂室里的气氛显得更为凝重。布鲁诺不知道是不是对沉默的法马已经失去了耐心,便率先开口发难。
「说!你在搞什么鬼!」
对布鲁诺而言,儿子看起来就像是在做可疑的咒术吧。
「你到底打算做什么!竟然做这种没有分寸的事。给我住手!你在干什么!!」
布鲁诺大为光火,用颤抖的声音逼问法马。法马心想到底该怎么解释才能让布鲁诺接受,但终究无法当下就给出答案来。然而,与其多做解释,不如让布鲁诺看到真相,法马所说的话才会有说服力。
「我在准备帮陛下治疗。」
「装傻啊!我是问你在做什么!」
布鲁诺对法马怒吼。
「就算从世界上找来再高明的医师,都没有人可以治得了白死病!你竟然谎称有新药,我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嗯?他刚刚说了白死病对吧?)
法马停下了手边的作业。
「我好意外!原来父亲大人您诊断出陛下是得白死病了呀?您是怎么知道的呢?」
那个御医团当中,只有布鲁诺看出女皇罹患的是结核病。
御医们一下说女皇的体液如何、又说星座如何如何,根本是在乱兜圈子。法马暗自认定布鲁诺是个邪门歪道的药师,其实是错看了布鲁诺的能力。
而且,布鲁诺并没有诊眼。如果就诊断能力来看,布鲁诺确实比法马技高一筹。
「因为我拿女皇的体液和我的药水混合反应之后,体液发出了白死病特有的光。从发光的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