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现在的我没有小时候那么活泼,不如说比较怕生,在学校一向以老实认真的面貌示人,而且自认这才是我本来的性格。
正因为如此,到了现在这个可以客观看待过去事情的年龄之后……
「哇────!」
我把烧得通红的脸埋进枕头。
我体会到了强烈的羞耻,脚也乱踢乱蹬。
正当我深刻而切实地为过去的黑历史感到痛苦时,又再次回过了神。
「呜呜。」
勇哥回来本身就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如果说我没有因为他这十年一次也没回来的事生气,那就是违心之言了;不过现在才说这种话也无济于事,还是坦率地为此高兴吧。
「十年没见面的勇哥。」
在车站和勇哥相撞的时候,我真的吓了一跳。
他的模样和十年前目送他去东京时相比几乎没有变化,一瞬间让我激动得心脏怦怦直跳。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没有认出我。
因为他的钱包掉了,我还回绝了朋友,特意把钱包送到〈月夜露台〉,结果他那时也依然没有认出我。
「为什么他就是没发现呢?」
说起来,他还记得我吗?
毕竟我已经从小学生成长为高中生,退一百亿步讲,即使没认出来是情有可原,但总不可能忘记我的存在吧。
这话由我自己来说也许不太恰当,但童年时期的我非常活泼爱闹,勇哥几乎每天都陪着我玩。
虽然搬家之后不再是邻居,可是毕竟还住在同一个城镇,至今我仍然时不时会去〈月夜露台〉露面。
既然这样,明天我就去〈月夜露台〉直接告诉他:
『勇哥,你回来了。好久不见!』
只要这样说,所有问题都能一下子解决……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
赤裸裸的黑历史和内向的性格踩下了刹车。
说穿了,我就是没有勇气又很害羞……
绝对没办法主动开口。
但是又想尽可能和勇哥保持接触……
「他能不能主动发现呢?」
*
隔天,我来到〈月夜露台〉的门前。
结果还是来了。
我仰望着熟悉的招牌调整呼吸。这是我从小就经常光顾的店,但我还是第一次怀着紧张的心情踏入店里。以前住在隔壁、来找勇哥玩的时候,他都会顺便请我吃点心、喝果汁。
即使是搬家之后,我也依然以一周两、三次的频率过来,但只有今天的情况不同。
日照充足的露台桌位旁坐着一对老夫妇,两人正和睦地享受着咖啡。真希望他们能把那份悠闲分给我一点。
「打扰、了。」
清脆悦耳的门铃声在店内回响。
「哎呀,欢迎光临,未夜。」
正在整理眼前桌席的阿姨──有月沙耶香笑容满面地说道。她是勇哥的母亲,长长的黑发在背后束起,上面缠着红色的印花头巾。明明应该是五十岁前后的人了,但说是三十多岁似乎也没问题。
「阿姨,你好。」
我一坐到吧台席,勇哥的父亲──也就是这家店的老板•有月俊便用低沉浑厚的嗓音说了一句:
「欢迎光临。」
他留着夹杂着白发的大背头以及修剪整齐的胡子,看上去是个沉默寡言又时髦的大叔。
「叔叔你好。请给我一杯冰咖啡。」
「好的。」
勇哥……好像不在。
我环顾店内,没有看见勇哥的身影。总觉得心情有些复杂,像是松了口气,又像是感到遗憾。
「勇刚才出门了。」
阿姨坐到旁边的椅子上,这么告诉我。
「咦?」
「他去职业介绍所找工作。昨天帮勇把钱包送过来的是未夜吧。」
被发现了。
「嗯,嗯。真的很偶然,我在车站……」
我向阿姨说明昨天一系列事情的原委。
「勇从昨天开始就唠叨着,有个神秘美少女把钱包送回来了呢。」
美少女……美少女!?
「我我、我、我又不是……」
嘴上这么说,翘起的嘴角却压不下来。
「唉嘿嘿。」
勇哥说我是美少女。
叔叔此时说了句:「您的冰咖啡。」
「谢谢。」
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