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会有讨厌的人来家里吧。真珠认为只要母亲在家,自己就不会有事,拼命试图挽留亚美。
明明可以跟吉永或武藏求助,她却没有这么做,是因为那两个人可能会离开。或是有人威胁她。
『如果你敢把这件事跟爸妈说,他们会不再爱你。如果你敢跟吉永和武藏说,他们会被赶出去。如果你敢跟其他人说,人家会觉得你爱说谎。』
大概是用这种理由威胁她的吧。周防家权力最大的人是亚美。亚美似乎不怎么喜欢那两个人,只要义纯开口,要把他们赶出去想必易如反掌。真珠在家里能信赖的人应该不多,照理说不会感觉不到那个气氛。
「有些话不能乱说。」
「您深爱着姐姐。不过,姐姐和大和先生结婚了。也许您一开始是放弃了没错,但看到跟姐姐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孩出生时,您心中是不是产生了邪恶的念头?」
「怎么会!你在想什么?她是姐姐的小孩,而且我们年纪差了两轮。真珠还只是个小学生啊。」
「起初您可能光用看的就满足了。可是随着距离愈来愈近,您终究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还是小孩的真珠,不管被你做什么都无法抵抗。因此,您拿真珠小姐代替姐
姐,将无法传达的心意发泄在她身上。不过真珠小姐从途中开始拒绝您。您担心这样下去她会跑去跟别人说,决定杀害真珠小姐。」
「咚!」一声巨响传来。是义纯用拳头砸向沙发前的矮桌的声音。
「别说了。那孩子只是小学生啊。」
「就因为她只是小学生。没有力气。讲话也没人相信。无法抵抗。所以……」
「你再讲下去我就要生气了。这根本是妨害名誉。又不是警察还在那边乱调查事件,只会拖到破案时间吧!我要去跟协会投诉。」
义纯失去刚才的冷静咆哮道。白夜冷冷俯视他。他愈是生气,这个展开看起来就愈老套。白夜将视线移回玻璃窗后面的庭院。他转动手腕,思考片刻后回答:
「请便。」
反正什么事都不会发生。就算发生了,也只要稍微受点处罚。对白夜来说不足为惧。
大概是看到白夜过于镇定,恢复冷静了,义纯摸着额头擦拭汗水。虽说室内有开暖气,他流的汗可真多。跟盛夏一样汗如雨下。
「你好像无论如何都想把我当成犯人,那一天,周防家的门不是有上锁吗?吉永小姐说钥匙一把都没少喔。」
「是啊。周防家的钥匙有三把,大和小姐、亚美小姐各有一把,剩下那把放在家事室。犯人要拿的话,应该是拿家事室的钥匙。」
「不是,就跟你说钥匙一把都没少了。」
吉永确实检查过钥匙的数量。然而,她没确认是否能够使用。
「如果那其实是另一把钥匙呢?例如先跟别把钥匙交换,下次去周防家的时候再换回来,看起来就会像钥匙没被动过。真珠小姐去世的话,亚美小姐应该会通知你,很容易就能进到家中交换钥匙。」
「另一把钥匙?你倒是说说我用什么东西交换了。」
「自己家的钥匙吧。周防家的钥匙制作备份钥匙的工程虽然很特殊,却是随处可见的扁平钥匙。只要不是太特殊的形状,应该不至于记得住,不太可能被发现。」
「枝奈子不也做得到?」
「提到那封信有矛盾之处的时候我也说过了,假如枝奈子小姐是犯人,她只能在四点二十分前交换钥匙。这样的话,大弥先生跟红玉小姐就没钥匙可以用。但他们确实用了家事室的钥匙锁门,代表钥匙是在大弥先生他们回家后被交换的。您就做得到。」
「又在胡扯。」义纯不悦地叹气。「大弥他们也有可能没用到钥匙吧。」
「他们出门欺负惠实里子小姐了。要是没锁门,其他人会发现他们偷溜出去,霸凌行为也很可能因此曝光,所以您的假设并不成立。」
「看来你无论如何都想把罪名推到我身上。」
「会议在下午四点四十五分结束。开完会的您躲在家事室附近的房间,例如仓库里面,等待大弥先生他们回来,确认他们把钥匙放回家事室后,拿自己家的钥匙交
换,急忙离开周防家回到家中。您出门时应该没有锁门,回到家却发现门锁起来了,因为枝奈子小姐收完宅配后锁了门。直接按电铃的话,枝奈子小姐会怀疑您为何在外面。因此你才去了便利商店一趟,制造按电铃的理由,不是吗?」
义纯下意识咬紧下唇。明显表现出内心的不甘。尽管如此,他仍旧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而是笑着打马虎眼。
「假设真的是我杀了真珠。但我不可能破坏真珠的遗体。」
「是的。我也觉得不可能。」
「那————」白夜打断义纯说话,接着说道:
「这起事件不可能独自作案。必须有共犯才能成立。」
「噢,所以你才想把我当成犯人。因为我是枝奈子的丈夫,最适合担任共犯。可是,其他人也做得到吧。与其怀疑我,不觉得怀疑没有不在场证明的人比较好吗?」
「不,这是只有您做得到的事。不然枝奈子小姐没道理破坏遗体。您好像想把枝奈子小姐当成主犯,但这个大前提是有问题的。」
「哪里有问题?」
「如果枝奈子小姐是主犯,命令某人杀害真珠小姐,她用不着破坏真珠小姐的遗体。因为她自己没有下手。想成主犯另有其人,枝奈子小姐是共犯更自然。」
「呃,就说了,枝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