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交到朋友的。」
「的确。不要多管闲事,才是为孩子好。」
「哈。没想到我会和你意见相同。」武藏咧嘴一笑。「现在真珠走了,惠实里子不晓得会不会怎么样。」
「这话什么意思?」
「我听真珠说,惠实里子会受到霸凌。」
没想到武藏也知情。真珠应该很信任他吧。黑绪故作无知,刻意发出惊讶的声音。
「如果是真的,那还真讨厌。您知道是谁欺负她吗?」
「不知道。真珠好像知道,但她不肯告诉我。要是她跟我说,我就能想办法处理了。算了,我会找机会代替真珠,去关心一下惠实里子。」
他会不会又像当初诱拐受虐儿童一样,采用会酿成事件的解决方法?白夜感到不安。但他想到没必要担心这个。惠实里子已经死了。
武藏是明知如此还故意这么说吗?还是真的不知情,纯粹在展现对孩子的慈爱?白夜无法推测武藏内心的情绪。
「武藏先生真温柔。真珠小姐一定也会很开心。」
武藏微微露出笑容。看来黑绪不打算告诉武藏惠实里子遇害了。或者还不到时候。
「我也想为真珠小姐尽快解决事件。所以,可以请您告诉我五点多您去真珠小姐的房间时的详细情况吗?」
黑绪恭敬地低下头。武藏一脸讶异,不过,他似乎知道黑绪不是在闹着玩,断断续续地开始述说。
「那一天,真珠没来找我,我猜测她睡着了,去房间接她。然后就看见她倒在房间。刚开始我还不知道她已经断气。绳子缠在她的脖子上,我以为她在跟我闹着玩。因为她偶尔会做奇怪的恶作剧……大弥他们听见我的声音,有过来关心,可是我判断不能让他们看见,就把人赶出房间。接着我马上叫了救护车,可惜救不回来。」
「您发现真珠小姐的遗体时,有没有什么异状?」
「真珠死了。就这样。」
武藏沉重的叹息落到地面,短暂的沉默降临。黑绪看准凝重的空气稍微消散的时机,开口提问。
「对了,您们在食堂起口角的时候,您说过真珠小姐会怕枝奈子小姐,有什么根据吗?」
「真珠总是很有精神,义纯先生和枝奈子小姐来家里的时候,却会变得很安静。所以起初我以为她肯定不太喜欢那两个人。不过我看见了。枝奈子小姐趁没有任何人在看的时候,偷抓真珠的背。不只一次,有好几次。还有拍她的手或用脚踩她。真珠会害怕枝奈子小姐。」
那叫虐待。枝奈子一脸温和无害的样子,没想到这么坏心。受到亚美激烈抨击的枝奈子,跑去找真珠泄愤吗?为了拯救受虐儿童,曾经犯下诱拐案件的武藏,当时有何感想?
「这件事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我有告诉大哥。可是,结果他什么都没做。所以枝奈子小姐来家里时,我都会待在真珠旁边。其实我想做些什么,却被哥哥制止了。他说要是我轻举妄动,会没地方住。这样更不能保护真珠。还有大弥跟红玉……」
被赶出住处就没辙了。这次他似乎有维持住理智。可是,只能眼睁睁看着真珠被欺负,该有多令人焦躁啊。即使如此,有个人能理解她的痛楚,真珠应该会心安许多。
「真珠一定很高兴有您这样的同伴。」
黑绪的语气很温柔。武藏被她的态度吓了一跳,自卑地说:
「但我没能保护她。」
「就算这样,我相信您的心意会传达给她。」
「谢谢。老实说,我讨厌那个人。不只是因为真珠的关系,我讨厌那个人的个性。」
「枝奈子小姐的个性吗?」
「那个人总是对义纯先生言听计从。义纯先生跟她讲什么,她都只会笑着回答『好』。一想到她搞不好是拿真珠发泄压力就觉得火大。不只枝奈子小姐,义纯先生也该负责。」
「在您眼中,他们的关系比起夫妇,更接近主从吗?」
「没错。就算亚美小姐当着枝奈子小姐本人的面说她坏话,义纯先生也不会护着她,不仅如此,还会帮亚美小姐说话。都做到这个地步了,枝奈子小姐还是无时无刻都笑咪咪的,反而让人觉得恶心。」
亚美说过,枝奈子没有其他家人。说不定是因为这样,她才养成了不能引来义纯反感的习惯。
「我可以走了吗?」
武藏突然宣布对话结束。黑绪嘴上说着「好的」,却还在继续提问。
「啊,今天警方调查到凌晨四点,真的很累人呢。您有睡着吗?」
武藏本来都站起来了,因为黑绪问了问题,又坐回椅子上。刚开始对两人的厌恶,现在已经感觉不到了。他很平常地回答。
「我在十二点醒来的,睡了六小时。」
「太好了。亚美小姐说她没睡着。」
「听说那个人在真珠去世后,得了失眠症。」
「不吃安眠药助眠的话,会搞坏身体呢。」
她明明知道亚美有服用安眠药,却装作不知道。听见安眠药一词,武藏也没有特别大的反应。
「她有在吃的样子。昨天吃晚餐的时候说的。大概是想强调自己过得有多苦。常有的事。」
「哦,这样呀。不晓得她吃的是哪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