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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如此,迎风飞驰仍然让我感到爽快,无人烟的小路上,只有我一个人踽踽向前
我一直不肯原谅父亲,然后也讨厌着如同软弱的象征般的贵子小姐。
我认为白乃和他们是同罪的。
所以我持续不断地挑衅着她。
我清楚总有一天,她会向我作出反击。我明知道的,但仍然继续着对她的挑衅与欺凌。白乃终究会忍无可忍然而伤害我,我一直在等待这一天。
我究竟是什么时候陷入这条死胡同的呢。是明知道白乃在家还要把男生叫过去的那天吗,还是说,从她被接到我们家的那天就开始的呢。
今天是万里无云的晴天,这样的天气肯定非常适合拍摄吧。
我不时看看地图确认方向,选择了通往山顶的田间小路。轮胎很容易陷到泥地里,前进的并不算顺畅。阳光照射在肌肤上感觉火辣辣的,虽然确实是向着目的地的方向前进,结果到了一半就没了像样子的路,完全是斜坡了。我只好从自行车上下来推着走。
在这前方能见到她吗。
我不得不找到她,但是一天之内能往返的地方并没有那么多。
等到她离开后才想要拼命去追回来,我还真是自作自受。但即使如此,我也要再和白乃谈一次。
或许已经太晚了也说不定,因为一直在逃避的明明就是我自己。但反正我从最初就是那样任性又不讲道理,与其什么都不做为什么不再任性妄为一次呢。
这条路杂草密布,甚至说它称不上叫路也不夸张,但是确实有人从这通过的痕迹。本来就有人在用这条道也说不定、不能肯定这就是白乃留下的,但能看见人活动过的痕迹却让我感到安心。
树木尖利的枝条划过胳膊带来一阵刺痛。
如果我在这里倒下,或许谁也发现不了我,我的尸体也会就这样腐烂在这里。这与其说是我受到不安刺激的胡思乱想,不如说是非常清爽的妄想。
我仍然继续前进着。要是搞错了,只要折返回去就好,然后再去别的地方仔仔细细地寻找。因为这是我能做的事、因为我有必须要找到的人在。自从断绝联系、一个人搬到没有熟人在的地方独居之后,其实我没有一天不曾想起她。
与此同时,我也认为自己不会再与她相见。寂寞一点一点地侵蚀着内心,平稳地度过着这些孤独的日子。但是我不能一直逃避下去。
「啊……」
登上最后的斜坡之后,视野一下子豁然开朗。
视线下方是一条河流,能看到一座桥横跨其上,和昨天在电脑上调查到的一模一样。这座桥现在已经废弃了,原本是为了引导水路而建的老旧石桥,那石刻的外饰让人想起古罗马的遗迹。
——找到了。
我没有弄错路。在思考白乃会去的地方时,我查到这片地域有几处老建筑遗迹,虽然和世界遗产之类的完全没法比拟,只是小众到不能再小众的地方。但我在想,现在已经废弃的工厂和石桥、停运的铁路线,这些东西里一定有能和她的照片产生共鸣的地方。
我终于可以为平安的找到目的地而松上一口气。抬头望过去,在更高处的地方有一个小小的展望台一样的地方,一个女人正站在三脚架的旁边。
「……已经可以拍出来了吗?」
她缓缓地,用猜不透感情的目光回望着我,什么也没有回答。
・
「这个,是做什么的桥?」
「被建成用来引导水路。」
「诶…」
「但是流向已经改变,桥也逐渐老化,早就不起作用了。」
白乃又开始面朝向相机。无论是相机还是三脚架,真亏她能搬到这里,肯定非常辛苦吧。但是从白乃那若无其事的态度上却完全看不出来。
她透过镜头望向桥的方向。
要是我也带了相机的话当然也可以给那座桥拍一些照片,但我所拍到的东西,肯定和白乃所拍到的东西截然不同。
这座桥既华丽又古风,能看到时间堆叠其上的痕迹。石刻的雕饰都些微染上红褐色,攀在上面的枝藤也非常有历史感。
「我们住宿的地方是同一个吧。」
我和白乃都望向那座桥,可能这样比面对面还要容易交谈。白乃什么也没有回答,我继续说了下去。
「是个很棒的旅馆啊,可惜之前我们来住的时候,完全没有考虑这些的余裕。」
在荒无人烟的山里,我感到比以前任何时候呼吸都更加畅快。
「嘛,所谓温泉旅馆这种地方,就是成为大人之后才会喜欢上啊。」
我和白乃都随着年纪增长,变得已经不再是那个时候的我们了。每当风吹过的时候,树木簌簌摇曳。而古桥就像数十年前建成时一样,一如既往平静地伫立在那里。白乃究竟已经对着这座桥拍了多长时间了呢。
与给人拍照的时候不一样,桥不会每个瞬间都变换不同的表情,仅仅是日光照射的角度和杂草摇摆的姿态这样的微小变化而已,但白乃仍然透过镜头紧紧盯着石桥的方向。
「我可能,只是想报复被你做过的那些事。」
白乃的眼睛紧紧贴着相机,突然小声地开口。
「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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