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多样,比如说专职于拍结婚典礼和学校活动的人,也有在照相馆拍纪念照的人。
为了摄影不惜去到危险地区的人恐怕屈指可数,白乃做到这个地步,究竟是想要拍到什么呢。
「拍摄,然后杀掉?」
我想起那四分五裂的蝴蝶。外壳碎裂,内脏裸露,处于濒死的状态下,一切都无法逃避的曝光在持续不断的快门声中
在庭院里四分五裂的蝴蝶尸体,一瞬间就被蚂蚁运回到自己的巢穴中。
「不对。」
二十三岁的她,脸颊上早已看不见曾被我抓伤的地方。
「拍摄是为了,让她活下去。」
・
在那之后的几天,白乃和我基本上没有说话。
在这狭小的房子里,无论如何也会打照面,但就是没有对话。白乃还是老样子一直摆弄着相机,而我不知道应该和她说些什么。
一整天几乎无言的过去,但是意外的并不是那么难受,空气中漂浮着奇妙的安稳气氛。
没有争执的话语,也没有任何紧迫感。我们只是共处在一起,这正是我理想中生活也说不定。
在我逐渐开始这么想的时候。
工作插画的样刊打印出来了,编辑希望跟我碰谈一谈。虽然我一点也不想出门,但是既然已经被了说请过去一趟也很难拒绝。
我简单画了一点妆,然后想办法凑了一套穿的出去的衣服,但无论再怎么搭配也不是那么合适。
「要出门吗?」
不知不觉间白乃站到了我房间的门口,手上当然是拿着相机。
「有点急事要办。」
快门按下的声音。
「感觉妆画的不够细,你说这样能行吗。」
「结果好不就行了吗?」
「结果?」
「化妆的结果。」
我没有做什么。涂上底妆、打上粉底、描一下眉毛。刷好腮红,抹上眼影,涂上睫毛膏
但是镜子映出的我,和以往确实有些不同,像是强调了女性魅力一样。据说原本的五官越单薄,化妆的效果就越好。
「怎么样?」
我面向白乃问她,而她只是无言的按下快门。
我还在当公司职员时很热衷于各种化妆品,在商场的专卖店看到新品的时候心情也会高涨起来。当时我在想,要是擅长化妆的话,是不是自己也会变得非常不一样。
我讨厌自己的长相。
只要我和白乃在一起的时候,就会被这么说。
真是关系非常好的姐妹啊。
「不也挺好的吗?」
仿佛白乃对我说「你以为逃得掉吗」一样。
我一动不动地回望镜头,快门按下的声音仍在响起。涂过口红的嘴唇紧紧咬在一起,厚厚的粉底有些让人喘不过气,我想叫她的名字,但没能说出口。
我知道自己逃不掉。我不是个正确的孩子,这个事实清楚地通过我的容貌表现出来。
我们无比相似。而我总是在想着白乃的事情,想起那一天我们的肌肤紧密缠绕在一起时的触感
我也不想再逃避了。
「……晚饭」
白乃说过她绝对不会再触碰我,而现在却是我却想要打破这份平衡。
「我打算回家里吃,拜托你准备了。」
「嗯」
「还有,小白……」
白乃从小就是这样,是个寡言少语的孩子。
无论我说什么,总是用「嗯」来回答。
「……到时候…我们谈谈吧」
那个夏天,被白乃吃掉毫无疑问是我的夙愿。但是现在的我,却连自己真正的感情都搞不清楚。
「……好好谈谈…以后的事情……」
「嗯」
白乃简单的回应我,一如既往。我从来看不透她在想什么。
我转换好心情准备动身出发,把装着会面需要文稿的背包挎在肩上。
「那我出发了。」
穿上许久没有取出来过的高跟鞋,我打开房门。
然后我与一位正准备按下门铃的女性直接打了个照面。外面冰冷的空气直接扑到我的身上。
「诶?」
她会来这间房子本身并不是不可思议的事情,毕竟她是我为数不多告诉过住址的人之一。但明明之前都是事先联络过才会过来。
「……为什么」
母亲愣在那里,看到她的样子我明白她是在犹豫要不要按下门铃。这不像是普通的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