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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乃……你真是的」
「晚餐时候我会回来。」
白乃之留下这句话就从屋子里出去了,只有被丢下的我们两个人之间有股尴尬的空气流过。
我不擅长与不熟的人交谈,正因为不喜欢与人交流我才这样过独居生活。
「总觉得有些抱歉…」
并不是真的觉得哪里对不起她,但我觉得这是我作为一家人应该表达的歉意。
「不会……」
我也说不出那就请回这样的话,只好招呼她坐下。安昙遵照我的话坐在刚才白乃坐着的位置。
「白乃她对姐姐就强硬不起来呢。」
「诶?」
「她刚才那样的表情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是吗?姐妹大概都是这样的吧。」
我没有看安昙的表情,继续吃着自己的早餐。无论妹妹还是弟弟,面对姐姐的时候显得弱气应该是很理所当然的事情,没什么可被她怀疑的。
今天的菜单是法式吐司,上面的生奶油已经有一半快要掉下来了,我慌忙地往嘴里送了一口。
「或许是这样吧。」
没有谁会去特意确认贴着标签的瓶子中究竟装的是什么。
「安昙小姐有兄弟姐妹吗?」
「有一个哥哥。」
「关系好吗?」
「不怎么样……与其说是经常吵架,更像我总是单方面的被他气得不行。」
安昙轻轻叹了一口气,把手肘支在桌子上面。虽然是和我单独相处,但是看不出来她有一点紧张的样子。今天她戴着一条小巧的银色项链。
「我……觉得自己越来越不懂她了。」
明明是我更不懂才对。安昙都知道些白乃的什么事情呢。
「我家妹妹这么顽固又任性,真的很抱歉。」
「……我所知道的白乃,其实是个非常老成的人。」
「白乃她?」
安昙点了点头,可能是因为年龄相差太多的原因,我在白乃身上就完全感受不到。
「我总是远远地看着……她和其他同年级的学生气质完全不一样。」
我替安昙倒了一杯香草茶,她则拿出作为伴手礼带来的曲奇饼干。
打开包装盒后能看见里面是一些精心烘培过、点缀着融化的砂糖和巧克力的小巧曲奇。
「好可爱。」
「对吧对吧,是在我很喜欢的一家店里买的。」
本以为安昙是乘着势头就过来了,没想到连伴手礼都是精心准备的,简直是做足了准备才过来拜访。
「突然就过来拜访非常抱歉,本来还想着要不要先发一个邮件来着……」
「别在意,特意给电脑上用的邮箱发邮件还挺麻烦的。」
你那种方式要怎么和朋友联系啊,我还被这样说过,虽然是都筑说的。
「为什么不用手机呢?」
这也是我被问习惯的问题。
「因为会变得想要去联络。」
「就是用来干这个的机器嘛。」
安昙笑着说到。这么说来她看起来相当年轻,和白乃一样是二十三岁,跟我差了近乎一轮。
她倒也并没有把我看成老古董,只是真心的认为有移动电话才是正常的,没有手机这件事确实很奇怪。
不去联络。这是我丢下一切逃到这个家里生活的时候就做的决定之一。
「你想啊,要是喝醉之后不小心把『很寂寞』之类的发出去了,事后一定会后悔的。」
所以不要有便于联络的手段就好了。
我逃跑了,不抱有这样的自觉下去是不行的,
因为不打算再见面,这也是当然的事情。
「那不也挺好的吗?」
「要是只有『很寂寞』也就算了,说不定还会不小心发出去更难堪的话。」
我真的非常害怕,未来的自己会不受自己控制的去行动。
我害怕简简单单就都能进行的联络,说不定哪一天自己就耐不住寂寞去主动联系,然后全都说出口。那份被反刍又煮干成黑色的感情,会像诅咒一样全部倾泻而出。
那是绝对不可以的。
所以我绝对不要让自己的那份飘渺幻想接触到现实,不用手机,一直遵守这个选择的话说不定就能做到。
「和泉镜花的『外科室』很像啊。」
「诶?」
「要是麻醉剂生效的话,会因为意识不清醒而泄露出自己喜欢的人的名字,所以伯爵夫人在手术的时候拒绝使用麻醉。」
安昙笑了一下,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