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请进。」
「失,失礼了……」
林战战兢兢地走了进来。她紧紧抱着自己的书包,以免被雨淋湿。在肩碰肩的距离感下,我迎合林步幅较小的节奏,在雨中向车站走去。
「对了,上次的委员会结束后,听说有个像玲央君的人在体育馆里……田崎君有见到吗?」
刚出校门,林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抬头看向我。大概是被从体育馆传来的篮球声所诱导的吧。我远远听着,同时耸了耸肩。
「见到了。无论是身高啊,长相啊,还是说话方式啊,和去美国之前一样。」
一辆车划开道路上的积水,呼啸而过。
雨水洒出无数白线,在路灯和车灯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变化的仅有他那羡煞旁人的篮球技术。
「林和玲央关系很好吗?」
掩盖住内心的刺痛,我向林发问。
「当时绘画教室里完全没有同龄人,玲央君是唯一可以轻松交谈的朋友。」
“他的画也画得相当好呢。”林有所怀念地回忆道。
「我对玲央君印象很深,那时一听到传言就想起来了。不过传言到我耳朵里时,他已经去美国了。」
「这样吗?」
中学三年最后的大赛,夏季全国大会。玲央收到了许多名校的邀请。不仅是国内,国外也不乏邀请者。他们想要的,便是玲央那舍去防御,压倒性的得分能力。
现在想来,那只是支由玲央一人支撑起来的队伍。
“因为我不擅长运动,就更觉得厉害了。”林感叹了一句。
「能从那么多的比赛中获胜,还进了全国大会,我觉得很了不起。这不只是玲央君一个人的功劳,也离不开田崎君和其他队友的力量。」
林说的没错。在全国大会之前,我们碰到了许多队伍,取得了胜利。只有一直赢到最后的队伍才能取得优胜,除此便全是败队。我被其中之一绊了一脚,结果连以为是队友的那群家伙都不一样了。
正因如此吧。
「田崎君,你讨厌篮球吗?」
在伞之中,她的声音静静回响,令我心生厌意。
在打篮球那时候经常看的NBA比赛,现在已经完全不看了。以前为了磨炼比赛技术而一直坚持的训练,现在完全不做了。在大会上优胜而取得的奖状或者奖牌,现在也不再装饰了。
这样才对吧,毕竟我已经不是篮球选手了。
「即使变得讨厌也没办法呢。明明田崎君什么错都没有,却没有人相信你。这种事情很无奈不是吗?不是只有逃跑这一条路了吗?」
我有种错觉,去车站的道路似乎变得异常漫长。也许是我在配合步幅较小的林的缘故。更重要的,听完林的话,我的脚步变得十分沉重。
「热情,已经消散了对吗?」
(这里消散「さめる」和醒来同音)
就像从梦中醒来那样。
我仿佛听到了这句话。
「原来如此,你说得对。」
我突然理解了那个故事。
从名为篮球的梦中醒来的我,就像是那只猫。
然后我意识到,和绀野的关系也与之类似。
我曾经是篮球选手。为了逃避这个现实,我选择了高中出道。然后筑起和篮球完全无关的人际关系,成为了现充。
然后,因为绀野把我甩掉,我再次从梦中醒来。
「所以,我感到很不可思议。」
林的声音中,带有万分困惑。
「明明已经退散(醒来)了,田崎君还在找绀野同学。」
这是在黄金周结束后开始做的事情。但和之前相反,我被绀野避开了。
「明明没有必要,勉强,做那种事情。明摆着,被避开了。但是,明明没有必要,和她相见。最近的田崎君,总感觉,很,奇怪。」
「哈哈,嘴很毒呢。」
林毫无回音的话语,仿佛在代述我的心声。
在学校里,和变成孤身一人的我不同,找总是被别人围住的绀野并没有那么难。我想去见她,想和她相谈,想为自己的逃避而道歉。
在此之上,想和她好好地分手。
“自作自受”这个词再合适不过了。就像我一直躲着绀野那样,绀野也对我视而不见。这时断然放弃,认定事情已然结束,肯定会很轻松。
「但是,我必须要面对千寻。」
水哗啦一声涌到脚边。可能是排水沟堵了,往前一看,道路已然被水淹没。比路高一截的步行道还不至于被淹,我把林从车道一侧移开。
「明明已经被避开了,还要这么做吗?」
「是啊。」
「哪怕会受到多余的伤害,还要这么做吗?」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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