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招,就算对方回击,我也无话可说。
但这不代表我会对他的话置若罔闻。我一边转换攻守一边盯着优马。
「……为什么?」
「那么,问问她本人不就行了?」
「你这混蛋。」
优马扬起嘴角挑衅般说道。而我也被他点燃,自然而然地将力量聚集在手上,开始运球。
在体育馆旁边的饮水处,我把水龙头朝上洗了把脸。
说实话,我很想把全身的汗都冲一遍。但很不巧,我没带能擦的东西。啪嗒啪嗒用力洗了几下后,我就把水龙头给摁死了。手扶着墙,茫然地看着水滴从刘海上流下。
绀野在找我?这件事我无法理解。
在被告知分手之后,我打算将关系结束掉,并且认为绀野也是抱着这种想法才来分手的。虽然就如优马所说,只要直接找她本人就能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我到底是没有那种心情。
「你打算要这样到什么时候?」
在我胡思乱想之时,有人从旁边递来一条毛巾。我本能性接过毛巾,擦了把脸。这时,我闻到上面有某种花草系柔顺剂的味道,这气味似曾相识。
「抱歉,我就这么用了……」
「不必在意。」
桐谷接过毛巾,坐到了饮水处的边缘。
虽然还在体育课,但托优马的福,我已经筋疲力尽了,并不想回体育馆。我在桐谷的旁边慢慢整理着刘海。
「篮球打得真好呢。」
回想起来,像这样好好打球已经很久没有过了。虽然如此说不定还能打一打,但事到如今也只能摇摇头。借桐谷的话说,这已经是过时效的过去了。
「大概算是过去砍下来的木桩吗?」
「这样说起来是木根呢。」
「大体上一样吧。」
「不一样的哦。」
好像是不一样。
(注:此处二人争论的是日本谚语——昔取った杵柄,意为许久未做但还有记忆之事。)
不知怎么地,我察觉到桐谷想问的事情,开始推敲起语言。
「我初中在篮球部待过,三年时间一直热衷于篮球。但在初三的夏天发生了一些生恶的事,篮球生涯也就到此放弃了。」
虽然已经过了时效,但还是有一些事不能说,其中尤其不想提及优马的伤。桐谷听到我断断续续的话语,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以前我心思全放在篮球上,全心全意投入其中。我们队伍里有一个人特别厉害,为了追上他,我竭尽全力。但篮球毕竟是五人运动,因为他的单打独斗,我们队伍差点输掉好几次。」
从那时起,我有什么变化吗?我一边说一边想。作一个毫无意义的想象——如果那时我没有气馁,继续下去的话,说不定和绀野的关系也会变得不一样吧。
但是,已经结束了。
我想过能像以前一样打篮球。但是已经回不去了,我必须向这个事实妥协。毕竟过去只是过去而已。
尽管如此,桐谷的声音听起来还是很欢悦。
「你很喜欢篮球啊。」
「……是吗?」
我很讨厌的。
差点说出口,但最终还是选择了装糊涂。
看到我惊讶的样子,桐谷越发开心。
「毕竟,你看起来很高兴嘛。」
「……这样吗?」
摸了摸自己的脸,也没有什么实感。
因为我早就觉得,自己不会再打篮球了。
「话说,今天要一起回去吗?」
桐谷突然转变了话题,我回想起今天放学后委员会还有会议。
「可以啊,有什么事吗?」
「该说没有什么特别的?难道没有事就不能邀请你了吗?」
「那倒也是。」
文化节执行委员会的小喽啰有什么可做的?但我也不能说自己想要偷懒,只能对她含糊其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