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先说明。
今天,未散会死去。
十月五日A
前所未有的不想醒来的早晨到来了。
窗帘轨道上的齿轮告诉了我日期已经发生了变化。从看惯了的十月四日早晨的位置上偏离,停留在了某天十月四日夜晚挪动到的位置。
注意一下房间里放置的某物微妙的变化,很快就能知道哪一天变成了现实。
比如厨房里水龙头的方向。
比如叠放在一起的书籍的顺序。
比如,某个『昨天』的傍晚,书包放置的场所。
十月四日C并没有被采用。发自内心希望被采用的一天没有被采用。仅仅如此,就让本应习惯了的悲剧堵在胸中无法动弹。无计可施的感情从泪腺顿时落下。
大概,心里什么地方还在撒着娇。
想要相信命运这样甜甜的梦。
即使坐起身也不想下床。明明必须要做好去学校的准备了,却只能坐在那里任由眼泪打湿了膝盖。
不该是这样的。
从昨晚开始,不更久之前,在十月四日C结束之前就做好了觉悟。
不能期待仅仅一次的奇迹被『采用』这样过于顺利的结果。『十月四日』一共有六次。为什么就能抽到这只发生过一次的区区六分之一的奖签呢。
但是想要相信。如果不相信那个甜甜的梦还有后续,那十月四日D以后的十月四日也太无趣了。
我生来第一次逃学了。
我知道远离了所有无聊的东西,很快就会陷入进退维谷的境地。所以无论不断循环的日子多么无聊,多么无趣多么难以忍耐,只有学校我一直都正常去上,但现在就连这些也变得厌恶了。
满不在乎地前往学校然后面对着一无所知的未散,听着她的声音,然后再一次受伤?开玩笑。
自己心中的质问,已经是过于强力的特效药了,于是我被再次推进被窝。
咚咚,入口处的敲门声听来意外地很沉闷响亮。
会来这里的也只有优花了,睡觉的时候好好地锁上门了所以无视她也没关系,但是她这个时候来找我是什么意思。难道因为无故缺席学校去联络了她吗。惊讶地想着,抬起脸擦了擦眼睛。从小睡中清醒过来。枕边的电子表上显示着12点30分。因为不会做梦,所以不经意睡着了的话就好像时间跳跃了一般。
咚咚,门外又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最初听上去很响亮的缘故大概是我差点睡着了,独自接受了之后爬起身来。
映在穿衣镜中的自己仿佛是恐怖电影一样。眼睛半睁着哭肿了,睡得乱糟糟的睡衣也很不得体,再加上头发也乱糟糟的……不想再看第二眼的丑样子。看到这副模样就算跨越百年的恋爱也会凉下去的吧。
不过反正也是优花,随手顺了顺头发地挣扎了一下,就握住了门把手。日中高挂的阳光非常耀眼。
「怎么了?这种时间——」
因为耀眼而眯缝起的眼睛,变得狭窄的视野中……人影与预料之中的不同。不过也并不可能是看错了。是未散。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未散在那里。
百年的恋爱也……
「咿不要啊啊——」
咿地惊讶过后紧接着「不要啊啊——」,所以声音在喉咙里被挤压之后发出了很奇怪的声音。如果被看到这样的丑态我还不如去死了更好。好羞耻。想死。
「对,对不起。没想到你会那么惊讶。」
「不要看!不,不行!别看啊!」
半开的门的里面我抱头下蹲。仿佛乌龟一般缩起来空虚地努力减少暴露在未散视线里。
仿佛这个房间的入口就是黄泉比良坂,然后这边就是地狱而我就是亡灵。主要指的是外表。
「怎么了?果然是身体不舒服吗?」
立刻从头上传来了声音。
虽然说了很多遍不要看但浑身无处不寒碜的女人,将脸埋在头发里不停说「不要看……不要看……」也太像B级恐怖片了。
虽说如此「给我出去!」这种话,优花先不提,对未散还是很难说出来。不如说根本说不出来。
「未、未散同学……就当是武士的慈悲,请放过我……」
意义不明。这就像乞求饶命的武士一样丢人。我也不是武士啊,真的是意义不明。
「对不起。问了老师也说是无故缺席。……我很担心。」
未散无视了我的诉求灵巧地进入了房间。
丢人地哭了起来。
追悼化为乌有的一天——不,并不是那么体面的事情——怨恨着然后忽视了当下的一天,害得朋友来担心自己真的是丢人。
「没事。没事的。只是睡过头了而已。」
差不多放弃了的我背对着未散,迅速地用手梳理了一下头发,擦了擦脸上的眼泪,这已经是心酸地尽了全力。握成拳无法放松的手笨拙地动了。
「绫香是个骗子啊。」
正如未散所说,双眼通红说什么只是睡过头,也够没说服力的了。连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