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矮小,饭量也只是周围人的一半。再加上还不喜欢运动,所以不可能被养得很结实。
不过说到底身体那么容易出问题的原因,还是这个『特殊体质』吧。一般人在季节变换的时期,会更换衣服调整被褥。但对我来说,同一天会持续几天。季节转换的时间点很难把握。心理上在很早的阶段就习惯了突然的一冷一热。无意识地进行了错误的体温调整。心情上虽然知道应该要换衣服了,身体上却跟不上这个节奏。
「小绫没事吧?我给你擦一下身体。」
在床上漫无边际地想着这些的时候外面已经是傍晚时分了,优花和平时一样来到了我家。五天期间,一天不漏地过来了。能够来关心我这么没出息的人。诶嘿嘿,好开心……那么想着的我,脑子一定是烧坏了吧。
「咳咳。不好意思晚饭就叫点外卖吧。」
虽然清了清嗓子,难听的声音也没有变得好一点。优花背向入口回答道。
「小绫,这个说话方式简直太有老太婆的感觉了。」
要你管。
「声音也很沙哑。去过医院了吗?」
没去。
不是因为没有保险证。我还没有被忽视到这种程度。
费劲地前往医院,打完点滴然后开好药回来就能治好病。那自然很好。
但是今天已经是第五次了。假如从第一天开始就决定了去医院,那就不得不爬去医院五次。五次都要费那么大劲,我是绝对不愿意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而且我讨厌医院。
「北曲,了,斯斯。(没去呢。)」
鼻子塞住的感觉太痛苦了。眼球很疼脑袋也不清醒。连着五天都是这样。心情十分地沉重。
「真是,不好好去看病,只会延长病情而已呀。」
她坐在我的床边,摸着我的头。握着我的手。
小时候我经常发烧,在被母亲讨厌之前,每次母亲都会这样握着我的手。意识迷迷糊糊,完全的记忆力唤起的感触过于真实,不禁说漏了嘴。
「妈妈……啊。」
完全是无意识的状态。优花的手的触感,与记忆中的母亲如出一辙。
「小绫?」
我知道。握着这只手的并不是母亲。只是撒娇这种感情一旦奔涌而出就无法憋在心里。
一切都不顺利,也没办法逃进梦里,身体的关节还在作痛,心中仍然盘踞着『几天前』的后悔之情,再加上强烈的自我厌恶,反反复复地认识到自己的没用,然后陷入了低落的情绪。更加无药可救的是希望这样无药可救的自己能够被人所接受。向脆弱无比的理性去撒娇的本性已经彻底腐朽了。
「喝水吗?我帮你拿过来。」
手一下子拿开了。——欸,走了吗?不假思索地伸手去抓她要拿开的手。手在半空中空挥,寻求着远离的指尖。——不要。不要扔下我一个人。拼命地伸出手,终于抓住了正要起身的优花背后的衬衫。
「怎么了?」
「……」
不可能说出来了。心里很没底所以待在自己身边这种话。
但是,传达到了。
「……真是,拿你没办法啊。」
优花再次坐到了床边,像之前一样顺着发丝抚摸我的脑袋。像之前母亲所做的那样握住了我的手。我不禁将握住的手放到脸颊边摩擦起来。闭上眼睛仿佛时间都倒流回去了一般。无论如何多么怀念都回不去的那时。
发热与怀念使我的泪腺崩坏了。正想睁开眼擦拭一下眼角的时候——
「小绫真是个爱撒娇的孩子啊。」
——看到的是笑嘻嘻地很高兴的优花……
「啊,相泽同学。感冒看上去很痛苦呢。」
透过她的肩膀,稻叶同学正站在她身后。
「欸。」
稻叶同学,站在那里。
稻叶同学!在我房间里!
我全力地将优花一把推开。优花一边发出「什——么——」的声音一边直接滚到了房间的另一头。
稻叶同学仿佛不经意间撞破同学失态一般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我只能那么觉得。
「为、为、为为为为什么?」
哇,脑袋一路烫到最里面。
不是发烧的原因,虽然有发烧的原因,我张着的嘴惊讶得合不起来。
如果有个洞我都希望能把我埋起来了。
「门口有个扭扭捏捏的孩子站在那里我就把她带进来了。而且稻叶同学的名字之前听说过了。」
优花诶嘿一声note笑着说了一句「可以的吧」,半点看不出有不好意思的样子。怎么可能可以。之后要好好惩罚她一番。
注:这里做了个不二家的表情。
「没有扭扭捏捏。虽然确实是迷了路。」
稻叶同学少见地有些僵硬地说道。难道在优花面前觉得紧张了?原来还会有这种事啊。我还以为她是和谁都能很快打成一片的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