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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
“没事的,坐一会儿而已。好吗?来喝杯茶嘛”
阿姨最后留下一句“我等着你过来哦”便挂断了电话。事情太过突然,也太过强行,我在一头雾水中将车子掉了个头,重新想了想。我很久没见过棹的母亲了,所以总不能两手空空地上门。随便买点什么过去吧。就在我磨磨蹭蹭的时候,身后的车辆也用喇叭声催促着我的行动。
「晓海——阿姨好久没见你了」
刚一见面,棹的母亲就在门口抱住了我,差点把我手上的蛋糕盒子给挤变形。
「好久不见。阿姨你看着还挺精神的」
「嗯嗯,真是好巧呢。进来吧」
阿姨招呼我进门的动作莫名的有些飘飘然。我打了声招呼,走进客厅之后,看见了桌子上的威士忌酒瓶和杯子,就知道棹的母亲肯定是喝醉了,还真是老样子。
「那个,我买了蛋糕,不过看起来好像应该买点下酒菜比较好呢」
我半开玩笑地这样说道。
「没事没事,谢了,你坐,想喝什么?」
还没等我回答,棹的母亲就从冰箱里取出了啤酒。
「那个,不好意思,我是开车来的」
「没事的,待会让小达送你回去就是了」
「达也先生是去上班了吗?」
「打小钢珠呢」
棹的母亲把啤酒猛地往桌子上一放,把我给吓到了。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虽然棹的母亲从以前开始就一直恣意妄为的,但是并没有这么横行霸道。我望着那罐啤酒并没有拿起来,她也并不在意,反而粗鲁地打开蛋糕盒子,直接用手抓起了蛋糕。她的粗鲁让我更加惊讶了。
「那个,阿姨,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我把店给关了。虽然小达已经很努力地工作了,可是这种乡下地方也没有人会花这么多钱来吃饭。其实这也没什么,店里的装修我也没动,现在拿来开酒吧了」
棹的母亲一边说,一边用手吃着奶油蛋糕。她用手背随意地擦掉粘在嘴唇上的奶油,一口气地喝光了杯里的水割威士忌。
「我的运气果然一直都很差呢」
棹的母亲一边调着新的水割,一边念叨着。
「好不容易遇到了小达,没想到还是变成了这样,就连棹也是」
这个突如其来的名字让我被吓了一跳。
「我这么辛苦地把他养大,还以为能好好地享享清福了」
「我觉得……棹他也很努力了」
「可他的搭档不行啊。他也和我一样,运气一直都很差」
「我觉得那个事情其实谁都没有错的,只是各种各样的误会重叠在了一起」
「谁都没有错?」
「嗯」
「所以说,那不还是棹运气太差了吗?我有说错吗?」
棹的母亲一边问,一边盯着我。她的嘴角看起来是在笑,可是却透露着近乎癫狂般的依赖。那实在是太过沉重,被她的这种眼神给注视着,男人也许是会想要逃跑吧。我也只能沉默地望了回去,棹的母亲将手伸向了一个放在桌子边缘的信封。
「这是从东京寄过来的」
棹的母亲把信封塞给了我。上面印着一个连我都知道的出版社的名字。还是不要看为好。绝对没有什么好事。我这么想着,惊恐地抽出了里面的文件。那是一张住院申请表,我的心跳顿时变得剧烈了起来。
「他需要一个住院担保人」
「棹吗?」
除了棹还能有谁。棹的母亲用叹息予以了肯定。
「他……得了胃癌」
我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棹一年前做了手术,可是最近好像又住院了」
「……能治好吗?」
棹的母亲拿起了酒杯,我看到她的手都在颤抖。
「阿姨,我问你能治好吗?」
我又语气强烈地问了一遍,棹的母亲却突然间朝着我探出了身子。
「晓海,你能不能去看看他?」
「什么?」
「你去看看棹吧。交通费我出也行,阿姨求你了」
我混乱得不得了。不管怎么想这都不合道理。可是棹的母亲无比真挚地在桌子的另一端用力地握住了我的手。
「我帮你去跟北原老师求情就好了。行吗?阿姨求求你了」
「就算我去了也只是给他添麻烦而已」
「不会的。他现在孤零零一个人的。就连寄这个东西来的也是出版社的人,如果棹有女朋友或者是老婆的话肯定就会寄给她吧。所以他现在真的是孤零零一个人的」
「所以更应该你去不是吗?」
「不要,我好怕」
我顿时失去了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