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四个人决定了事件的处理方式,选好了二楼的房间各自休息。
我一关上门就倒在床上。就算我不是犯人,平常的我也会这样。但没想到才演到这种程度会让精神疲惫成这样。
我不认为这样下去就能骗过侦探们。他们不久就会发现真相,指出我是犯人。
但我不打算坦白。就因为杀了那么个无聊的男人,要我失去十年的名声,我不能接受。绝对要从这里脱身。
可是要怎么做呢。答案从一开始就知道了。
把侦探们都杀了就好。
然后,把这件事当成没发生过。
就算我顺利从白龙馆脱身,只要侦探们还活着,我的人生将永无宁日。不如一不做二不休,让这三个人永远闭嘴。
不用说,只要有一个人活着把事情暴露给警察,我现在在做的就没意义了。要在救援到来之前处理掉这三个人的尸体。让包括我在内的四名侦探失踪。这里毕竟是山里,要埋尸体也不是难事。之后只要变更姓名改头换面开始新的人生就好。既能守护伙伴们的名誉,我也能从工作的重压中解放出来。
问题是怎么把这三个人杀掉呢。
客房的门没有锁。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潜入每个人的房间用刀具刺杀吗?虽然是深夜,但侦探们对入侵者的警戒也不会松懈吧。要杀死侦探,必须要想出超乎他们想象的手段才行。
无意间抬头看。窗外夜已深了。一眼过去只能看到洼地,听他们说这里聚集了足以致死的气体。只能利用这个了。
计划马上就拟出来了。决定明天早上实施。在日出之前从库房找到竹扫帚和塑料绳,从游戏室找来台球。把竹扫帚的刷毛部分拆掉,取出竹制的柄。用塑料绳把台球的一端十字绑住,让绳子另一端伸出三米左右。三个人起床后,趁他们聚集在休息室时,下楼,把休息室和楼梯间的拉门堵住。只要在楼梯这一侧的拉门的沟槽里放上竹子的话,门就无法从休息室一侧打开。
上楼梯回到二楼,屏住呼吸,窗户打开一条缝隙。左手拽住绳子的一端,用右手对着阳台对面把台球扔出去。球飞出去之后,划出一条弧线猛冲向客房下方的窗户。窗玻璃被打破,有毒气体涌入休息室。侦探们产生中毒症状。因为硫化氢比空气重,他们只好逃往二楼。但去往楼梯的门被堵住了。三个人窒息而亡,只有我活了下来。
“可行可行可行”
我说着从地板上站起来。
环视房间,突然间感到一股违和感。屏住呼吸,盯着房间仔细观察。
目光停留在保险柜上。门上有九宫格,放东西进去时需要输入六位密码。
笃美的提议是,在笔记本上写下推理后放进保险柜里。六位密码也不是简简单单就能猜到的。就算顺利把那三个人杀了,要是在想尽办法打开保险柜时救援来了就完蛋了。
只要今晚,侦探们不推理的话,我的计划就成功了。可是让侦探不要推理,就像在说不要呼吸。在晚饭时让他们大口喝酒的话或许能让他们的思考迟缓一点,但我不可能把自己的命运交给他们的肝脏。
躺在床上,拼命地思考对策。只要再来一条妙计,我就能脱身。
无意间抬起头。墙上挂着一张特别长的海报,像是要把墙盖住。
海报上彩色绘制的女性侧脸像万华镜般重复。和休息室里的一样,都是彼得·马克斯的艺术作品。都是使用致幻剂创作出来的致幻艺术。放在客房里带来的冲击性太强,感觉很像白川的作风。
有点在意的是海报的位置。下半部分被床头板挡住了。
之前的违和感正是这个。最得意的海报不可能特意装饰在只能看到一半的地方。建完别墅,用海报装饰,又因为某种理由移动了床的位置。
白川在这栋别墅里吸食可卡因和致幻剂。以防自己家被搜查,白川应该有把药物藏起来的办法。这间房间也有个秘密藏匿药物的地方,是为了不被发现而移动了床的位置吧。
我抬起床脚,把地板上的地毯拿开。
地板被挖出了一个长方形的洞,里面放了一个木盒。
打开盒子,里面满满地放着锡箔纸包装的药片。药片表面刻着ACID。真是天上掉馅饼,地上藏LSD。有生以来第一次相信有神存在。
时间来到六点五十分。离晚饭还有十分钟。我离开房间下楼,走过休息室去往厨房。似乎没有人在。我拿着调制鸡尾酒用的搅拌棒,保鲜膜和酒瓶回到房间。
撕开铝箔纸拿出桃色的药片,在桌子上铺上保鲜膜,用搅拌棒的尖端小心地把药片捣碎。掀起保鲜膜的四个角,把粉末聚到中央,再倒进酒瓶里搅拌。
之后的晚饭时分,侦探们会喝下混入LSD的酒。LSD会与中枢神经系统的血清素受体相结合,增强人的知觉,感觉世界变得扭曲,看到原本不存在的东西。最后自己和他人的边界消失,有种和宇宙合为一体的万能感。这大概会持续六到十四个小时。期间侦探们将无法进行推理,等恢复正常时已经到第二天了。
当然,有一个人是不能喝的。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我曾使用过几次LSD,有了耐药性,不喝太多就不会出现幻觉。
我再次来到厨房,放下酒瓶,若无其事地回到房间。
*
<笃美厚的笔记>
杀害百谷的犯人是谁。这个人又是如何从白龙馆脱身的。我将对以上两点进行解答。
首先开头的设问就是错误的。百谷朝人还活着。我们在愉快地喝酒时百谷朝人也出现在那里一起喝着酒。想来是羡慕我们的宴会吧。希望看到这里的各位警察能够认真地从指纹和齿型和血型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