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屁股着地摔倒了。抱着大腿内侧像个孩子一样叫着。
“好痛!你干了什么!我会叫警察来!”
“叫吧”
画着浓妆的女人,把口红按进男人的喉咙。粉红米色的头发和珍珠耳环。是701的东条桃香。
“别让我看到你第二次。下次会杀了你的”
“闭嘴,老太婆。闭嘴”
男人说了些不明所以的胡话,拖着右脚离开了大厅。
“对不起,真的非常感谢”
等到男人离开后梨沙子向她道谢,
“我要是遭他记恨被她杀了可都怪你哦”东条不耐烦地说着。“不过让他吃到这点苦头应该足够了”
“你对他做了什么”
“电了他一下。用这个,电击枪。网上就能买到”
东条把口红的盖子取下,按下在柄上的小按钮。尖端闪着光,发出嗞嗞嗞的刺耳的声音。
“遇到什么麻烦了吗。被跟踪狂盯上了?”
“现在不是担心我的时候吧”东条夸张地耸了耸肩。“孩子要出生了吧?家人是靠不住的。要靠自己来保护自己”
东条正要离开一楼大厅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回头,把电击枪扔到梨沙子胸前。
“给我吗?”
梨沙子看着口红的尖端,小心不要按到了按钮。
“嗯。算是蜂蜜蛋糕的回礼”
东条挥了挥右手离开了大厅。
那天开始的一周后,雷雨交加的晚上。
东条桃香从绿色露台园畑消失了。
*
直到她停止呼吸的瞬间我都不知道她是不是死了,但说实话她和我很像。在绿色露台园畑的那间房间偶然遇到她之前,我都没想到我真的会把她杀了。
那是我在物流仓库的打工结束后,从最近的园畑站回到公寓时发生的事。夹杂着雨声,路边的公寓里传来女人的声音。
“我的钥匙不见了。那个——能帮我个忙吗?”
公寓的入口处放着雕了<绿色露台园畑>的花岗岩。我假装看手机停下,朝大厅里面看,粉红米色头发的女人叫住了穿着工作服的男人。
“是要备用钥匙吗?”
“请帮我换个锁吧。我担心家里会进小偷”
穿着工作服的应该是管理人员。两个人站在感应器前面,自动门开开关关。
“我知道了。我联系了工作人员,大概明天就——”
“没事的。我有备用钥匙”
女人从口袋里拿出钥匙圈这么说着,从伞架上拿了把伞,从一楼大厅朝我这里走来。我慌慌张张地低下头,快步从公寓前面走过。
走了大概十米我回过头,女人在路的对面正要上轿车。
“太慢了”
男人不耐烦的声音。
“对不起”
副驾驶的门关上,发动机的声音从我的背后经过。
我以前就认识她了。一年半前她搬到了那间公寓。刚搬过来我就看见她就被浅黑色皮肤的男人大骂“狐狸精”“丑女”“笨蛋”“饭桶”。我也见到过她被关在外面,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地在一楼大厅里哭泣。
今天少见地去外面吃晚饭。我不想和那个男人扯上关系,但羡慕他很有钱。
我一边摸着眼睑一边拐过小路赶往河边。摸右边眼睑上的旧伤是我感到不安时的习惯。
一到河边,确认四下无人后,我从口袋里掏出皮革的钥匙扣。上面的标签上写着房间号。
是我今天早上在绿色露台园畑前的树荫下捡到的凹痕钥匙。
到公寓里放下东西,压低棒球帽挡住脸,带着口罩出门。经过被雨水弄得浑浊的漆川,通过细细的小路去往绿色露台园畑。
经过一楼大厅,若无其事地把钥匙插进自动锁的锁孔里。咔嚓一声门朝左右开了。成功。管理人员也不在大厅里。
突然间来了兴趣,我看了看信箱。混在按摩和披萨配送的传单里,有化妆品公司的信封。收件人是东条桃香。
上了电梯到七楼。在红木门前仔细听了听,没有声音。做了一下深呼吸,我转动钥匙打开门。
“打扰了”
室内非常整洁。有一股像是超市里的食品卖场和化妆品卖场混杂着的气味。从玄关进来后右手边是浴室和洗手间,左手边是寝室,正面是带厨房的用餐区。有贵重物品的话应该是在寝室和用餐区吧。
打开灯进入寝室,依次打开柜子的抽屉。首饰都是些便宜货不值钱。
拉开最底下的抽屉,里面放着存折和信用卡。就是这个。虽然不打算自己去取出来,但把这个交给诈骗团伙也能赚一笔。
吹着口哨离开寝室,突然间心脏都要停了。走廊的前面传来呼吸声。
窥视了一下用餐区,右手边还有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