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把她抱起来。所以你能清楚地看到我的肩”
“为什么要那样?”
“那就说来话长了。我初三时父母去世,被送到了儿童养护设施。在那里有一个非常擅长做饭的女孩子。但好像有心脏病,话虽然很少,但她值日那天做的饭堪称一绝。毕业后我们两个人一起住到了园畑,偶尔在路上遇到对方,会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来。只有一次她带我到她家里。她说她没有工作,只有去医院的时候才会出门。她就是这间房间真正的主人——”
“佐川茜小姐”
“没错。当时的我用父母的遗产分期付款租下了绿色露台园畑701号并住了下来,但当时的男朋友用我做担保人在暗地里四处借钱,结果某天喝得大醉摔到铁路上死了。为了还钱我开始做陪酒女,但再怎么工作欠款还是那么多。当时我完全陷入了神经衰弱,把街上的小混混都当作是来催债的了”
梨沙子在口袋里转着东条给的口红型电击枪。
“那种日子的某天,我喝点酒打算睡时往窗外看,看到一个人前倒在河岸上。我赶紧跑过去看发现是佐川小姐。因为下着大雨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我想是心脏停了”
东条颇有感触地看着双手。
“正当我打算叫救护车时,突然间心生一计。如果我把尸体藏起来然后我装成佐川小姐的话,不就能从这人间地狱逃出来了吗。佐川小姐既没有家人也没有朋友,和附近也没有交集。就算我装成她也没人会注意到。虽然很对不起那个孩子,但一想到没有大吼大叫的催债人的生活,我败给了诱惑。
我决定先把佐川小姐的尸体弄到公寓里。我把双手伸进佐川小姐的腋下从后面把她抱起来,让她靠着桥的栏杆,面朝上地翻过来,再把她放到我背上。你看到的就是我抱着佐川小姐时的样子”
东条略带恶作剧地笑了。闪电划破夜空的瞬间,梨沙子把东条把人背到自己背上,误认为是什么人正背着东条。
“我用佐川小姐的钥匙打开了门,把尸体搬到了这个房间。然后等到夜色更深时回到绿色露台园畑,从自己的房间里把值钱的东西拿出来。带着两用伞回去就是这个时候。去的时候用的是佐川小姐的伞,但是太破破烂烂了,回来时就用了自己的伞。
第二天给房地产公司打电话,让他们把我家里的东西都处理掉。花了一周时间把佐川小姐的尸体分尸,肉扔到河里,骨头扔到山里”
“……这张脸是?”
“为了不让催债人知道这件事在医院里弄成这样的。也只是在鼻子里放了假体,把埋没法用的线拆下来”
东条摸了摸肿起来的眼睑。102室的角本在桥上看到东条,以为是佐川的朋友在房间里吧。外出戴太阳眼镜和口罩也是要遮住手术后肿起来的地方。
“对不起。我,给你添了很多麻烦吧”
梨沙子低下头。东条圆圆的鼻子鼓起来了。
“就是啊。三天前你来我家时我还想过杀了你呢”
“对不起”
“不过,有人担心自己也还不错”
东条伸展双手躺倒在被子上。
七平米的房间里满是霉菌和尘埃,在空气中飞舞的尘埃发出耀眼的光。
“我的事情忘了就好。好好照顾肚子里的孩子”
东条看着天花板说着。
*
一打开门,微暖的风扑面而来。
女人的打扮像怪物一样。深陷的眼窝,脸颊憔悴着很不健康,但乳房和腹部却低垂着。怀孕七个月了吧。头发和以前的我一样染成粉红米色也让我感到不愉快。
“东条小姐,你真的不知道吗?”女人的声音颤抖着。“我哪里都找不到我的女儿”
无意间胸口被不安填满。被叫本名是一年半以前的事情了。这个女人——田代梨沙子,知道我化装成佐川茜。
“我和你说了忘了我的事情吧。还有——”
你的女儿会死,都是你的错啊。
从喉咙里说出的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一年半以前的记忆复苏了。我开始住在角宿一园畑的三周后,梨沙子突然来到这里。她捏造了一个看似合理的理由,说我是监禁犯,越说越激动。
梨沙子的说法虽然完全不对,但想象得到她来这里的理由。要是现实追不上理想,人会被焦躁和不安所吞没,偶尔还会做出一些错误的事情。被一定要成为独当一面的母亲这种强迫观念所驱使,完全在做无用功。已经意识到了应该面对的问题,但害怕去承认它,反而通过追踪监禁犯来转移注意力试图忘掉它。
那样的梨沙子,被困在父母理想化的教育里进退维谷,就好像与以前的自己重叠在一起。所以我明知这样很危险,但还是对她说明了自己的过去。只要做好觉悟,无论是何种束缚,人都能从中逃脱。我希望我能把这种想法带给她。
结果如何呢。就算过了一年半,梨沙子还是执着于虚荣,不离开丈夫而生活着。有时在众人面前被破口大骂,有时被打的鼻青脸肿赶出家门,即使如此却把几个月大的孩子放在家里高高兴兴地去外面吃饭。结果,不吸取教训反而有了第二个孩子,现在变得无计可施了。
她的结局,还是没变。
“什么都好。你知道什么吗?”
梨沙子抓住我的肩膀,一粒粒泪珠滚落下来。受伤的头发落到了脸上。失去理智的样子比一年半前还要更甚。
我虽然一直对梨沙子没什么感情,但完全没想到会杀死她的女儿。我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