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的人是用屁股吃饭的,嘴里自然没有牙齿。不管是谁嘴都很小,所以脸才长得和鱼一样。
我环视一圈休息室,患者都看着我的脸。坐在吊篮上擦玻璃的小哥也看着我。就像是看动物园里的猴子。我闭上嘴,赶忙离开休息室。
回到病房,医生和护士,还有两个穿着衬衫的男人正等着我。
“啊。太好了。广田先生,你人不在吓到我了。请不要到处乱走”
泥鳅医生发着牢骚。
“我没事了。我要出院”
“在那之前先问你几个问题”
穿着衬衫的白带鱼从胸口取出了警察手册。另一个叉烧鱼来我背后。
“撞我的是灰色休旅车。之后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我们不是来搜查肇事逃逸的”
叉烧鱼警官冷冷地说着。这是怎么回事。
“请你冷静一下”白带鱼警官咳嗽了一声。“艺人枢木胡桃,也就是秋岛春香小姐被杀害了”
白带鱼警官的说明总结一下就是这样。
春香被勒死在<潘凡妮莎号>的控制室。凶器是SM用的皮带。皮带原本放在了控制室的带锁柜子里,发现尸体时还缠在尸体的脖子上。
发现尸体的是渡鹿野和鹤本。十三点十分,他们从家庭餐厅<达默斯厨房>回到<潘凡妮莎号>,发现春香死在控制室里。两个人报警后四处寻找,找到了在<情热人生>看杂志的山根和倒在厕所的我。
预估死亡时间是十二点到十三点间的一个小时。随后的司法解剖也在胃里发现了尚未消化完的魔芋。进食后大概消化了十五至二十分钟。被休旅车撞到的我恢复意识是在十二点二十八分,看到春香把魔芋塞进屁股里就是在那之后——十二点三十分的事情,所以她是在十二点四十五分到五十分间死的。在我倒在厕所的洗手间里失去意识的这段时间,春香被什么人给杀害了。
从凶器的皮带上,发现了春香,渡鹿野,鹤本,还有我的指纹。春香的指纹是在脖子被勒住时抓挠喉咙时沾上去的。<莱卡·猩猩>员工的我们三个,在之前的拍摄时用过它,上面会有指纹再正常不过。与拍摄相关的人员里只有山根的指纹没被发现。这也正常,毕竟昨天的拍摄没用上皮带。
<潘凡妮莎号>的车箱门用的是自动锁,需要用钥匙卡才能打开。拍摄的相关人员中有钥匙卡的人只有渡鹿野和我。我把钥匙卡借给过山根一次,但在春香还活着时就让他还给我了。这么一来,最有嫌疑的就是我和渡鹿野了。
渡鹿野在十一点五十分被山根惹生气后离开<潘凡妮莎号>后,十二点到十三点整整一个小时,都在<达默斯厨房>和鹤本吃午饭。去<达默斯厨房>要经过住宅区,距离<潘凡妮莎号>大约八百米,成年人步行的话要花十分钟左右。渡鹿野除了抽烟而离开店里一次后,就再没有离开过店里。在入口的监控里他们出现的时间也和他们的说法吻合。
而我呢,从十二点半过几分失去意识到十三点十五分被他们找到,这期间我没有不在场证明。还真是祸不单行,<情热人生>的监控上周就坏了,没有我的画面。虽然警察也走访过了店员和老主顾,但没有人发现我倒在洗手间。
对了,那个脱粪大叔山根在审问时精神紧张,结果呼吸过度被送到医院,到现在为止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可能的行动轨迹是,他在十二点三十分时憋不住到外面解决,结果因为门自动锁上回不到车箱里,没办法只能在<情热人生>看杂志打发时间。
“春香被杀害时,在车附近且有钥匙卡的人只有你。事到如今还不认罪吗?”
白带鱼警官追问道。一醒来就卷入案件虽是异世界转生的王道展开,但突然被怀疑是杀人犯未免太过了点。再说了我和春香是青梅竹马,这下越来越麻烦了。
“我头痛欲裂。你们下次再来吧。要是我在审问时死了你们担得起责任吗”
我让脸上的肌肉歪曲,倒在床上。还以为他们会踢我的屁股,结果他们说了句“那就下次”就离开了。
反正他们会盯着我。要是证明不了我的清白我早晚会被逮捕。
我在床上苦思冥想时,敲窗户的声音传了过来。我抬起头,差点从床上摔下去。坐在吊篮里的小哥从窗帘的缝隙朝我挥手。
“看什么呢。我会报警的”
小哥闭着嘴,食指指向头上。是叫我‘来上面’吗。
我从病房出去,推着点滴架进了电梯。果不其然,在休息室张开报纸的男人也跟了上来。是叉烧鱼警官。
住院部好像有七层。我在六层下了电梯,把针拔掉,用点滴架卡住门,从楼梯上到顶楼。
推开铁门。擦玻璃的小哥站在栏杆对面。
“我是来帮你的。快点过来”
小哥敲了敲吊篮的边缘。
“你是?”
“之后再说。快点快点”
虽然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可不能放过这个机会。我翻过栏杆,躺在吊篮里。
小哥操作升降机,吊篮开始缓缓下降。之后听到了叉烧鱼警官跑到屋顶的脚步声。
“你认识我?”
“不认识”
小哥低头看着我,突然张开嘴。
“我叫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