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你在家吧。快点出来”
几秒后,咔嚓,听到开锁的声音。
“诶,冷静。今天催债人不会来吧”
打开门的同时,我把菜刀划向无花果先生的脸。从右眼到鼻子横着划过去,直到左脸脸颊。皮肤瞬间绽开。
无花果先生退了回去,手伸向水池的菜刀。我弯着腰,从他右脚踝的位置划了一刀。沙哑的叫声。无花果先生像是受伤的鸭子一样的痛苦地挣扎着。
我进入201室,背着手关上了门。
“你骗了我们吧”
除了这个没有办法能解释春日部的死。春日部跳下去时,虽然两个世界确实接近了,但没重合。这时如果强行去往另一个世界,春日部的意识将在哪个世界都将不复存在,脑浆爆了出来。这是无花果先生为了泄愤而告诉我们的虚假的时间吧。
“你这是在怪我吗。违反了约定的不是你们吗”
两只手按住从脸上渗出来的血,无花果先生怒吼着。我忍住往他的脸上捅几刀的想法,踩着他满是血的脚踝。老人的背部肌肉突然绷紧尖叫着。
“快住手啊。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这种事?”
开车前往越谷时,一直开着车载广播,还没报道春日部的事件。
“从今天早上开始世界的变动就很奇怪”无花果先生摸着起了鸡皮疙瘩的手腕。“两个世界像波浪一样时而靠近时而远离,如此往复。波浪的变化突然间变得奇怪了。都是因为你们试图强行跨越世界,才导致了波形的变化”
“也就是说会怎样”
“再过几个小时,两个世界会朝着相反的方向运动。下次重合就是数百年,不对,数千年之后了”
我气到不行。要是错过了今天,不就再没办法回到原来的世界了吗。
“你不是在骗我吧”
“我说的都是真的。相信我”
发青的嘴唇颤抖着。事到如今也没有理由编瞎话来骗我。
“世界最后一次重合是在什么时候”
无花果先生闭着眼,嘴唇微张,不知道是放屁还是叹息。
“下午六点五十四分。那是最后的机会了”
我一回到休旅车,就精疲力竭地靠在座位上。疲惫,不安,恐惧,期待。各种感情交织在一起落在我的肩上。
要是无花果先生叫来了警察就没意思了。我挺直背后用钥匙发动引擎时,脑海中浮现出了在代代木公园站的十字路口看到的景象。
昨天下午。从警察那里接收<潘凡妮莎号>的渡鹿野,坐上驾驶席,调整座椅高度后发动引擎。仔细想想这里很奇怪。
渡鹿野不是一般地爱惜<潘凡妮莎号>。只会在拍摄时让员工进去,而且也不会让别人来开车。拍摄的当天早上,把<潘凡妮莎号>从事务所开到代代木公园的也是渡鹿野。
在那之后,到春香被害,再到警察取证完毕,<潘凡妮莎号>一直在那里。如果轮胎动过,哪怕就动过一次,穿牛筋的签子要么会被鉴识人员带走,要么被风吹到什么地方去。可实际上,<潘凡妮莎号>昨天也一直停在和拍摄时完全一样的地方。如果真是如此,那么座椅是不需要调整的,可为什么渡鹿野要重新调整高度呢。
“——”
我咽了口口水。
山根的粪便。春香的关东煮。渡鹿野的谎言。春日部的噩梦。还有<潘凡妮莎号>的座位。这一切都指向一个结论。是那家伙杀害了春香。
时间是下午三点多。剩下的时间不多了。但有件事情我必须去做。
我紧紧地咬住牙齿,踩下油门。
8
千代田区永田町二丁目。装有玻璃幕墙的大厦对面,停着<潘凡妮莎号>。
按照预定,今天是《永田町激震!与执政党和在野党的美女支持者联合3P消除扭曲特别篇3》的拍摄当天。在妹妹的葬礼上拍摄AV的渡鹿野,我不觉得他会因为员工被通缉而停止拍摄。我这么想着来到取景地一看,果然在那里。
我把车停在大厦的停车场,把菜刀用手帕裹着藏在身上,走向<潘凡妮莎号>。靠近车箱略微能听到女性的喘息声。
我敲了敲车箱门。几秒后,咔嚓,锁开了。
“请问是哪位——”
我从来这里打工的员工腋下穿过,走向工作室。拍摄中的男女一起看向我。导演渡鹿野正,录音鹤本杏子,还有来打工的大学生和我认识的男优,还有两位没见过的有点年纪的女优。
“哎呀。又是你”
鹤本摘下耳机,若无其事地说着。我把带血的菜刀对着正要打电话的渡鹿野。头带上写着‘在野党’的女优发出尖叫。
“只要不报警我就不会伤害你。我只想让你们听我接下来要说的话”我把菜刀挨个对着所有人后,再次对准渡鹿野。“就是你杀了枢木胡桃吧”
“你没听警察说吗。我可有不在场证明”
“不对。只不过是几处偶然重合在一起,看起来像不在场证明罢了”
我逼问渡鹿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