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报部(MI6),她说亚历克斯卷入了一起重大事件,有可能会给家里人带来危险,催促她赶紧离开家。
奥莉弗慌慌张张地收拾行李,乘坐莱蒂的车前往安全屋。在行驶过程中被蒙上了眼睛,但距离马里波恩有大概两个小时的车程。
奥莉弗被带到了像是城市旅馆的小而精美的房间。家具也是高档货,但窗户被塞得严严实实,天花板上装了半圆形监视摄影机。
第三天早上,收到了亚历克斯的信。亚历克斯在信里重复了和莱蒂一样的说明,还写了在事态结束前就留在安全屋里这样的话。笔迹也是亚历克斯的笔迹。
在那之后的三个月,奥莉弗都在这间设施里度过。早中晚都有充足的食物,随时都能享用下午茶。虽然能用DVD看电影,看书,但是不让她看电视节目和写信。
七月七日,奥莉弗从莱蒂那里得知亚历克斯的死讯,也得知手续结束后会送她回到马里波恩的家中。七月八日,奥莉弗再次被蒙上眼睛,被送回了家。在距离自己家半英里的地方和莱蒂分开后,就被巡逻的警察保护起来了。
我完全没办法进入工作状态。假如是豪尔赫把亚历克斯监禁起来,那接下来就轮到我们了。
二十七年前帮派闯入供给所的记忆复苏了好几次。对准我们的枪口。此起彼伏的悲鸣声。豪尔赫反复喊着什么。明明刻在他脸上的每一个纹身我都记得一清二楚,但就是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七月八日下午,估摸着大学的课结束的时间,我给塞弗打了电话。
“居然有学生说吃冰沙是为了健康,我都惊呆了。我吃是因为它好吃,不对吗?”
与说的话相反,塞弗的声音非常疲倦。
“因为这起事件让大脑超负荷了吧”
“我觉得豪尔赫和这起事件没关系”
“为什么这么说?”
“我不觉得MI6会与赞比亚偏僻乡下的小混混为敌”
“你真的相信保护奥莉弗女士的是MI6?”
和大半的英国市民一样,我也怀疑这点。MI6来到家里,把人带走藏在秘密设施,这种事情只能认为是幼稚的妄想。如果真的和间谍有关,在可能泄露情报的时间点上,这么做未免太粗糙了。
“是不是MI6不重要。不管是什么组织,亚历克斯在和那个组织合作。为了从微不足道的无赖手里保护自己,我不觉得那个什么什么组织会采取行动”
塞弗的话也有道理。再加上奥莉弗也在安全屋里被藏了三个月。
“那会是谁带走了亚历克斯。KGB吗?”
“也不是不可能”
“那豪尔赫来伦敦是为了什么”
“关于那个”塞弗压低了声音。“我从伦敦艺术大学的老师那里听到了一些风声。或许知道他们来英国的目的。我得到详细信息后再联系你”
塞弗说了些吊人胃口模棱两可的话。
发现尸体的七天后,在梅费尔的圣约翰教会举办亚历克斯的葬礼。塞弗说他有事,我一个人来参加。
一到教会,媒体人员就在葬礼场地外用摄像机对着现场。大概有四十人聚集在教会大堂里。圣约翰学院的老友和过去的“对手”埃德加警部也来了,但在场的人里一大半我都没见过。棺材是特别定制的,逝者家属的男性光是搬起来就累得够呛。
火化结束后,我们来到了梅费尔的酒馆<蜜蜂之家>。与美食家侦探的葬礼相称,桌上摆满了丰盛的食物。墙壁上贴着“More eat,More smart”的海报。
我吃着坚果冰沙消磨时间,估摸着寒暄差不多结束时,去和奥莉弗·沃特金斯聊聊天。
“小说家提姆·费因斯。在亚历克斯的事务所担任了八年助手”
奥莉弗坐在轮椅上,和我握手。因为处在疗养期间现在还在住院,但听说下周就能出院了。比起失踪前的照片白发变得稀疏了,但气色不差。
“您真是受苦了”
“谢谢。不过我还能自由地生活下去”
奥莉弗不自然地笑了。对这一连串的事情她比谁都要感到无所适从。
“我在报纸上看到了。在安全屋里还能订到爱看的书”
“是啊。我爱看的古旧杂志买了好多,也有《大侦探波洛》的DVD”
奥莉弗露出了洁白的牙齿。似乎对把自己藏起来的自称MI6的组织印象不差。这时她看着我手里的杯子,突然间皱起眉头,轮椅的轮子发出吱呀声。
“您怎么了”
“我想起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我喜欢坚果冰沙,但没有对莱蒂说过。大概是五月中旬吧,早餐里就有了坚果冰沙。而且到六月以后,量还增加了一点”
要说想到了什么也是些无聊的东西。
组织提前把握了奥莉弗的喜好,为了取悦她把坚果冰沙加入了菜单,也不能否认没有这种可能性。但偶然间准备好的冰沙是她喜欢的东西也是事实。
“那就请告诉刑警吧。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
对我随口说出的建议,奥莉弗说“好的”并微笑着。
葬礼的后一天,塞弗打趣地对我说“谜题解开了”,于是我来到了圣约翰学院。
“去年的十二月。一名年轻女性在南伊灵站附近的铁路跳轨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