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在我住的地方,
会将对方的手放在自己脖子上。
表示对方是足以将自己性命交于他手的信赖对象。你那边呢?』
这么一问我反而不知该如何回答。
怎么做才最能表达爱意?
『想了太多恋爱的事,害得我都没睡好。』
某天晚上,我发了这样的抱怨讯息。
而对方则是传了『这样呀。你要保重身体』,
这样出人意料的回复。
我只好傻眼地打上『你以为是谁的错?』。
不过,看到下则回复就忍不住原谅他了。
『如果不是我就伤脑筋了。』
表达爱意最上乘的行为究竟是什么?
我本想询问风香当个参考,却在按下通话键前取消念头了。
总觉得她会给些奇怪的建议。
「他也不是想找正确答案,我只要回答自己被喜欢的人做了些什么,
会感到高兴就好……应该没错吧。」
我在大学咖啡馆打着回信。
『应该是紧紧拥抱对方,然后说我爱你。』
当我通过太空人第二次选拔时,
被说了无数次「恭喜」以及「真的不会有事吗?」。
就连那个风香也忍不住透露:「这个嘛,老实说,有点不安。」
唯独艾尔除感到欣喜,还给了我担心以外的说法。
『假如我和你生长在同一颗星球,应该也会走上同一条路。』
这感觉就像,艾尔与我比肩朝着同样的方向前进。
与艾尔相识后过了十年。
母亲在餐厅座位上声泪俱下。
「拜托,太空人的选拔考试,你就不能马上辞退吗?」
父亲坐在母亲旁,露出阴沉的神情点头附和。
「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太空人死在前往普兰特的路上。」
我看着两人的眼睛回答:
「我很久以前就做好觉悟了。」
欣喜至极时,一般人会作何反应呢?
和伙伴分享喜悦?
喜极而泣?
我则是老大不小了还在街上小跳步。
接着不安地再三确认讯息,
最后紧握住手机蹲在原地窃喜。
向来喜欢窝在家里的我,现在甚至想随着轻快的音乐起舞。
我通过了太空人最终选拔考试。
前往美国的前夜,我难得回老家住。
「那孩子,究竟是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固执啊。」
刷牙时听到客厅传来母亲的声音。
我忍不住偷听对话。
「怎么说她都听不进去。真拿她没办法。」
父亲笑了。
「夏奈从以前,就跟你一样固执啊。」
下班回家时,街头艺人在站前自弹自唱的歌声吸引我停下脚步。
「我选择这条路。无数错误,难愈伤痛,化作我的全部。」
这首歌是在阐述爱情?还是在声援逐梦之人?
听完让我感到被救赎了。
我的恋爱及梦想,一点都不奇怪。
所有人,都是几经迷惘才终于找到正确的路。
就如同这首歌。
上火箭前,我与同伴们相拥。
我们或许能够完成抵达普兰特这项伟业。
然而万一火箭升空失败,那明年的今天就是我的忌日了。
即使能冲出大气层,我们的梦想也随时可能在宇宙破灭。
但我依然从容自若。
我以自己的方式决定未来。
至今我仍引以为荣。
我做好觉悟戴上太空帽,准备升空。
马上就要关闭舱门。
终于到了这一天。
我闭上眼,脑中浮现许多人的面容。
为我担忧的父母。
笑着祈求我能幸福的风香。
唠叨着「到那边记得跟我联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