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斯哈利亚嘴里一面说着话,一面吭哧吭哧地爬到了长椅上。
「眼睛怎么样了?」
绯色的光芒一闪而过。
我努力闭了上这对时不时就会把炽烈的拂晓之光塞进我脑子里的双眼,无奈地笑了笑。
「时不时还能看到啊。每次都搞得我头晕眼花的,还很想吐。」
「毕竟你可是强迫它开眼了啊。对你来说这种就像是用力地撕开覆盖着伤口的痂皮一样的感觉,应该还会持续一段时间。不过总有一天它会慢慢自己关上的,你放心好了。不过——」
阿尔斯哈利亚坐在我旁边啪嗒啪嗒地晃着她的小腿儿,勾起嘴角笑了笑。
「你来这地方做什么?」
「尽学生的本分罢了。」
我注视着班长她们吵嚷着挥舞手里的武器,不断地追着粘兽(史莱姆)的场面……不禁心想,究竟要花多少钱,才能让她们允许我把这如此珍贵的场面录下来。我这么想着不禁连眨眼都忘了,全神贯注的将她们激烈战斗的样子刻在眼底。
「搞半天你最喜欢做的事情是浪费时间啊。事到如今来上这种课只能让自己饿的更快,走吧走吧。这还没小学生叼面包赛跑能看呢,你也设身处地的为那些被迫参与这场捉迷藏的魔物们考虑下吧。」
「那是因为我和你的审美观完全不一样。」
我嘘声挥手把阿尔斯哈利亚赶到了长椅的一角,又接着躺了下去。
「我们之间不同的不只是审美观吧。你如果站在更高的层面来看眼前这些孩子的闹剧就应该知道了吧。希罗君,你已经不再是和她们一样的普通人了。」
「……或许吧。」
我将长椅压得嘎巴直响,慢慢地翻了个身,嘴里打了个哈欠。
「你还真是个让我搞不懂的人类啊……作为一个击退了那个克丽丝·埃瑟·爱兹贝尔特的男人,竟然在受到强制开眼所带来的后遗症的折磨下,还有心思看这种无聊的游戏。」
「像你这样的魔人肯定不懂啊。居然能对此等只应天上有的美景无动于衷,不愧是早早预定了前往地狱头等舱的混账的审美观啊。」
我躺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那些在战斗中互相配合的女孩子们。
「说起来那些来参加新生欢迎会的前·爱兹贝尔特家的女仆们,都进入了黄之寮(Flavum)的大小姐们的视线,接着又不知道经过谁的疏通,那些女仆们如愿以偿地能够再次回到她们原来的岗位上。我看她们一个个的都泪流满面的说着:『此等大恩大德,来日必定相报。』,你说这是谁干的好事呢?」
「跟我有啥关系,都是月槛干的。我可不清楚,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阿尔斯哈利亚耸了耸肩。
「哎呀哎呀,拼上性命最后得到的就只有躺在废弃车站长椅上的权利么。我还想多看看你扭着脸的样子呢。」
「你看,终于露出你那狐狸尾巴了吧~,你给我去死去死~」
「所以你今后有什么打算(Plan)?」
我蓦地在长椅上坐了起来。
「虽然我很想去试试去走点黑路子,跟人交易来获得分数……但我觉得,就算那么做我的分数大概也不会有任何变化。」
「因为三条家?」
「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和她们有关,不过八九不离十吧。所以我觉得如果想要提升分数的话,就必须从源头处着手。」
「你这是要杀上三条家吗?」
阿尔斯哈利亚阴笑着眯起了眼睛。
「我才不会做那种限制级作品中才会出现的事情,而且那样搞会教坏我那可爱的妹妹。如果真的要接管三条家,最好是等到我能够自然开眼拂晓启明之后。现在我就先找找别的办法看看能不能把分数提上去吧。」
我把一条腿搭到长椅上,露出了一个狡猾的笑容。
「比如,去当冒险者。」
「……原来如此,借此去提升自己的名望,用实力来让对方屈服么?」
这家伙明明只是个会说话的厨余垃圾,没想到脑子还转的挺快。
「毕竟冒险者可是实力至上主义。不管是男是女,只要能一直成功通关地下城,就能不断获得名望。而且在地下城这种拥有治外法权的三不管地区,三条家也没法彻底封锁消息。只要我不断完成任务,自然而然周围就会有人去质疑为什么我的分数一直没有上升。这样一来,那个自诩公平公正的政府也早晚得允许我提升分数。」
「虽然我不是很喜欢你这种泥腿子思维……不过呢,正攻法也是个不错的手段。特别是对你这种总是去找死的家伙来说,积累更多的战斗经验也能提高你未来的生存率。」
「而且,我可以单刷地下城。」
我继续咧嘴笑着说道。
「这样我就可以一个人去地下城,也就不会碍着别人百合了,这才是最重要的。哎…………这么高深的话题对你来说也许太难了吧。」
「如果我能听懂你在说什么,我大概现在已经上吊自尽了,所以你就放心吧。」
一转眼,战斗已经开始45分钟了。
大小姐们一边战斗一边休息,到现在还是没有分出胜负。看来这场苦战得拖到下半场了。上半场完全就是在浪费时间。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