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形成了阴暗的角落。躲在那里低调地生活的孩子们,还有聚集在等神街的流莺、去找她们买春的男人们,形同地痞流氓的占据者们,以及为了得到力量轻易舍弃人类之身的疯狂害兽们。
虽然不能一口咬定说全部都是如此,但其中的大部分都是因为──
「只要有钱,就有办法解决。无论是房子、食物、安全,还是户籍,只要按照规定的手续付钱办理,全都买得到。只要在正经的职场正经地工作,就能赚到钱,不用等待别人的施舍。」
「但是,这条街哪有什么正经的职场……啊。」
月正要否定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例外的存在。
「小萤之前上班的地方……那个已经过世的老板,他所做的就是这么一回事吧?」
「对,没错。建立一门确实有利益可赚的生意去赚钱,每个月确实支付薪水给员工。只要能做到这一点,员工都能确实地得到救赎,也一定能找回正常的人生。」
「……意思是要当JK老板吗!?真假,你要创业吗!?」
「我没有商务知识,凭自己的能力是办不到的。我该做的是雇用有能力的人,在某个程度内让其代劳,而我自己要好好学习,弥补不足的部分。幸好有这方面的门路,一定有办法的。」
「门路?」
萤疑惑地斜着头问道。命不客气地瞪着她。
「就是你啊,你啦。你应该还多少联络得上一些那间被烧掉的女孩酒吧的员工吧?还有在同一栋大楼二楼经营男公关俱乐部、你那个老板的部下──袋鼠大叔,介绍他们给我认识吧。」
「……我当然联络得上。应该也联系得上袋鼠哥。」
袋鼠哥──身强体壮的袋鼠型人兽,外表光鲜亮丽的巨汉,以前的职业是拳击手。他现在应该还在同一处经营原本的男公关俱乐部,但由于先前发生的产权继承问题,说不定他的店会被迫迁移至别处。
「支付报酬给你们之后,我还有一亿九千多万,就用这笔钱买下那栋大楼。毕竟是刚失火过的建筑物,而且目前的持有人杀了一堆人,再也无法回归社会。只要按照手续办理,应该是能杀价购买才对。你觉得如何?」
「既然会这么问我,表示你是认真的吧。」
楢崎有些困扰地说道。命的提议让他难免有些意外,他微微挑起眉毛,继续说道:
「这条街在我管辖之下,透过符合规定的代理人与遗族交涉、买下土地与建筑物这种事,我的确是能轻易地办到。毕竟这样的物件,透过一般的管道是无法买卖的,没有机会换成金钱。」
「那拜托你了。然后,再以大楼本身作为担保去贷款──应该至少能借到三亿圆才对。有这笔钱作为本金的话,就能重新装修建筑物,到时候可以重新开始经营女孩酒吧,也能改做别的生意。让楼上的男公关俱乐部继续营业并向其收取房租,如果能够取得许可,到时候就雇用店长来协助经营方面的实务。」
命滔滔不绝地说出具体的办法。
她的气势甚至连两个见过世面的特殊永续人兽(特认)都要为之震慑。
「……这规模、规模太大了……!」
「刚才说要借三亿,但那是贷款吧?……为什么能说得那么冷静的样子?真的借得到吗!?」
「别畏缩啊,不过是钱而已。这种东西,只不过是个数字啊。」
虽然只是数字,但也明白其可怕与沉重。正因为如此──
「我真的很不爽啊,钱原本不过是为了让我们人类活得更便利才使用的烂概念,现在却好像很了不起似的!区区数字,我会想办法应付,所以,你们只管给我用力地认真重建人生就对了!!」
「……讲话真粗暴……」
「粗暴到令人惊讶的地步。一激动讲话就会变得粗暴,这是你的坏习惯啊,命。」
「抱歉了,关于这点,我实在无法替你说话……不过……」
伙伴们看了看彼此。然后,月、零士与萤相继点头。
「我觉得这个方法不错。对我来说,有地方可以打工当然很乐意。」
「只是偶尔的话,我们也可以帮忙。当然,也要社长许可就是了。」
「这时才把话锋转向我吗?不过,维持这条街的安定,本来就是我们的职责。如果只是多少帮你打通门路的话,我还是非常乐意的。如果命同学真的要下定决心与这条街扯上关系,我很欢迎喔。不过──」
说到这里,楢崎先停顿一下,接着继续说出了令人意想不到的话语。
「──所有的计画,都要等到今晚的问题解决之后才能开始。所以,要请各位尽力协助了,知道吗?」
年轻人们顿时都理解,从现在这个瞬间开始,主导权落入了这个男人的手中。
气氛顿时多了几分杀气,令人不由自主地心生警戒,那是一股让人背脊颤抖的奇妙感觉。明明社长的表情还是跟往常一样地嘻皮笑脸,却时而透露某种复杂的情绪。那是焦虑、愤怒、心痛等情绪交错而成的强烈情绪。
「好强烈的情绪,即使不是我也能察觉吧。」
人狼吸了吸鼻子,要制止楢崎一般说道。
「社长,你在急什么呢?跟你刚才说的……小萤的事有关吗?」
「因为真的没时间了。甚至连继续站在这里讲话的时间都是浪费──……不过,我们都需要休息,而且我已经是大叔了,这样动来动去真的很辛苦,喘得要死,肩膀很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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