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的垫子,应该是当成床来使用的吧。
「他们似乎把这里当成居住空间使用。留在这里的都是些没用的东西。」
「血腥味是从上面传来的。我们得找到楼梯之类的东西,不然就只能沿着外墙爬上去了。」
月若无其事地提出这样的选项。
不过实际上,在这只有人兽活动的街区,多多少少的不便都能靠蛮力克服。
但用蛮力解决确实比较麻烦。所幸平时生活在这里的人们,似乎也还算文明。起码还会嫌爬墙麻烦。
「一楼都搜完了,没什么特别罕见的东西。至于楼梯……在那个转角处。」
「瞭解。」
「真方便。有你在就不需要地图了。」
零士的身体随着咻咻声响持续挥发,雾气铺满地面。他透过这个方式摸透了这栋废弃大楼一楼的空间配置。看来那些地痞流氓几乎没有用过一楼,只使用了入口附近的空间。
三人来到了楼梯前。也许是因为这一带平时有人出入的关系,看起来相对整洁,似乎有在整理。
这里和刚才差不多,只有从窗外照进来的城镇灯光隐约照着楼梯,轮廓阴暗而模糊。三人小心翼翼地走楼梯上楼。然后──
「!」
「唉!?」
「这是什么?……怎么回事!?」
三人正要踏上的楼梯转弯处平台,正中央有一滩血泊。
血泊的深度不到一公分,浅浅地扩散在地上。还有个像是花束的东西落在这滩血泊之中。仔细一看──
看起来很高级的和服沾染了鲜血;一头长发──是叫作日本发吗?──只能用披头散发来形容;而白皙如陶瓷的人造脸颊也沾上了干掉的血迹。
那是一具大小跟稍大的宝特瓶差不多的──日本人偶。
是一般来说在这条街不会出现的东西。
「……好诡异……!!我都开始起鸡皮疾瘩了。又不是在拍恐怖片!?」
「如果是好好地放着当摆饰也就算了,弄成这样真的有够可怕……」
倒在血泊中的那一具日本人偶做得相当逼真。导致它现在看起来就像幼儿被施暴后惨死的尸体。
「为什么要把这东西放在这里呢?怎么看都不像便宜货吧。」
「以普通的垃圾来说,确实太有特色了。感觉应该是有某种意图。」
人偶虽然沾满血迹,却没有瑕疵,让人无法理解为何它会被丢在这种地方。
随着咻咻声响,零士的雾沿着楼梯上升。雾只能由高往低处流动的自然法则并不适用于幻想种。雾的前端接触到血泊后,零士透过触觉加以辨识。
「这是……真正的血。还没硬化,看来流出后还没经过多少时间。」
「血腥味是从上面来的。该不会是那个吧?凶残杀人魔会做的……那个。」
月一脚跨上阶梯后停了下来,搔了搔脸颊的狼毛,试图回想。
「杀人魔特意留下的……记号之类的?要表明凶手是自己的那种。」
「特地挑日本人偶来做记号,品味还真是疯狂。很有B级恐怖片的感觉。」
零士这么说道。
雾随着咻咻声响继续向前爬,触碰到血泊中的人偶。无形的手指感受到有些粗糙的触感,鲜血的余温就像人的体温似的。
「温温的……感觉真的好恶心。」
「是不是该捡起来带走?这应该能成为证据。」
「不,还是别乱碰或乱动比较好。也许可以从上面找到指纹或残留物。」
「我也不想碰它就是了。总之我们先把这东西留在这里,再请总公司派人来鉴识吧。」
「就这么办。」
三人决定尽量保留现场状态,小心翼翼地通过楼梯的转弯处平台,避免踩到那滩血泊。
仔细一看,阶梯上也沾有血迹,有如淌流的瀑布一般。二楼、三楼、四楼……彷如蛞蝓爬行过后所留下的痕迹,在水泥材质的楼梯上不断往上延伸。
「莫非有什么东西从那人偶所在的位置『爬上去』了吗……?」
楼梯的转弯处平台也有窗户,玻璃都破了。
考虑到这里是二楼,凭人兽的体能,要从那窗口入侵并不难──
零士这么想着,同时继续往上爬。当他们正好到了大楼一半的高度──也就是五楼的时候,发现血迹开始沿着楼梯往大楼内部延伸,接着被紧闭的紧急逃生铁门阻断。
「我开门啰?」
「……嗯。」
在前头带路的月向伙伴们确认过后,转动了门把。
门没有上锁,生锈的门轴发出有如悲鸣的金属摩擦声并逐渐开启。而在门后的是──
「「「──!!」」」
门的后方是牙医诊所的入口大厅。这诊所似乎在很久之前就遭到弃置,沙发老旧腐朽、杂志架上摆着不知道是什么时代的老旧杂志,柜台也布满了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