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丢东西,从尸体到空罐都有。」
这里是《等神街》,是私娼──以个人营业的方式卖身的女人们聚集的巢穴。
被打倒的地痞流氓所招供的据点就在附近──《等神街》旁的小路上。
空气莫名地腥臭,彷佛掺了含有发情费洛蒙的春药。使用过的保险套被随意丢弃在路旁。能遮风避雨的角落也堆了大量的菸屁股。
「别东张西望啊。有很多变态特别喜欢这种看起来没经验的女生。」
「也就是所谓的虐菜吗?好像电玩游戏呢。」
「真要说的话,感觉比较像野生动物就是了。」
就像沙滩上刚出生的海龟宝宝要爬回大海的途中,容易被螃蟹攻击一样。
变态无时无刻都在仔细观察,寻求涉世未深又诱人的女性。
满地都是垃圾与被踩扁的保险套。为了避免踩到糟糕的东西,三人留意着脚步前进。
他们感觉得到许多人正以冒犯的眼光盯着自己看。月的外表看起来像普通的人兽,所以倒是还好,不过外表完全像人类的零士以及东张西望的萤,在路人的眼中,完全就是刚来到这条街的菜鸟。
「你、你是新来的吗?第一次吗!?我出10K如何!?」
「抱歉啊,大叔。她不是那种的。而且你未免出得太少了吧!」
一个兴奋的寻芳客忍不住过来跟萤搭话,口气透露出满满的情欲。月挡在她面前,冷淡地替萤拒绝。
「啧,被人先预订了吗……那你们倒是去宾馆啊,害我白期待了!」
被驱赶的男人发着牢骚离去。萤原本还一脸错愕地搞不清楚状况,这时才终于察觉刚才那个人是用什么样的眼光看待自己。
「……我感觉声誉受到了损害。两男一女走在这种地方……看到的人会以为这是某种特殊玩法吧。」
「毕竟这里就是那样的地方。」
「……话说回来,贝弗伦兔,没想到你不怎么害羞呢。」
「毕竟我之前的工作接待的都是大叔,上班时都在应付冷笑话跟黄腔……虽然习惯了,但还是很让人不快就是了。」
──感觉很不快。不,应该是害怕吧。
看她那张即使有兔子要素也仍然标致的脸庞,零士感觉有点不对劲,心里这么想。
柿叶萤,她拥有特殊的特异能力,性格冷静,能够有条理地思考,无疑是个人才。
(但也因为这样,她应该不擅长面对混沌……应该说言行难以捉摸的人吧。)
在演艺或需要竞争的世界,常有人说「外行人才是最可怕的」。因为外行人不懂熟练者有系统地学起的基础,总是胡乱行动,让人难以预判与理解。
萤似乎也是这样。正因为她个性理智且重视理论,因此难以设想到不合规则的举动。
「我们已接近目的地了。接下来一定会发生冲突,你还是躲起来吧,小心别受伤了。」
即使因不擅言词而表现得很笨拙,零士仍这样说。
「……我不用帮忙吗?」
「你行吗?」
「我自认已经做好了觉悟。这附近……像那个之类的应该也能当武器吧?」
「住手。你拿坏掉的脚踏车要做什么?」
「我觉得可以像这样『喀锵!』地砸在敌人身上啊……不行吗?」
萤这么说道,轻轻抚摸一辆被弃置在路旁的脚踏车──其轮辐扭曲,看起来是已无法骑乘的废铁。
凭借人兽的力气,的确可以轻易将之举起来挥舞,但……
「又不是哪来的电玩游戏……还是算了吧。你躲起来我们还比较好做事。」
「是这样吗?」
萤一脸遗憾地放下那台废铁,习惯打斗的另外两人则抬头望向建筑物。
这栋大楼很老旧,似乎是在假面舞会街成立之前就被弃置的废墟,现在当然没人使用。
它一共有十层,窗户的玻璃已经全都碎了。挂在外墙上的招牌像被人丢石头之类的而破裂,现在只勉强看得出『牙科』两字。
门口曾是玻璃自动门。不过这里的玻璃当然也早就被打碎,可以直接通过。
也许是因为这里离《等神街》有一段距离,目前没看到任何人影。但……
「喂,零士……很不妙啊。」
「怎么了?」
一阵风吹来。
微温的风吹过没有窗户的大楼时,月也跟着吸了吸鼻子,嗅着空气中的气味。在将近满月的明亮月光照耀下,他脖颈上的狼毛因警戒而竖起。
「有血腥味,而且很浓,是刚流出来的。这出血量,绝对不是不小心割伤手指或流鼻血之类的小事……这气味超浓的,跟正在准备豚骨汤底的拉面店一样浓。」
「你这比喻真难懂。能掌握人数跟位置吗?」
「肯定不只一、两人,这气味至少有四……或五人的血混在一起。位置在这建筑物内的某处。不是分散的,应该是聚集在同一个地方。」
月不像是在说谎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