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的声音。零士拖着黑暗粒子的尾巴,从虚空中拔刀。那把刀闪着亮光,就如同经过火焰烧制、变得如同矿物一般的木炭。
他挥动黑色的刀刃──难听的唰啦声响起。
「布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嗯!?」
「这也不行啊,徒劳无功也没这么夸张的吧。」
那本像是由黑影凝聚而成的黑刀,是用零士的雾形成的斩黑刀,可以顺畅地滑入分子间的缝隙,无论任何物品都能将其大卸八块。
可方才简直就像在玩不倒翁。尽管一瞬间把头削成薄片,怪异却收集起掉在地上的头部碎片,慌慌张张地想按顺序拼回去。断面已经愈合,他正逐渐恢复原样。
「又出现了!!为什么?明明就抓住了啊!」
「我只能说,他就是突然消失了。他在里面忽然不见,我追着你们过来,结果就是这样。」
零士把刀尖对准正在重新组合头部的怪异,并一口吐出嘴里的鲜血。
凝固的血液融在半空中,与飘荡的粒子合而为一。月轻盈地落在打算再次让内裤男被围绕在雾中的零士身旁,一脸嫌麻烦的样子说道:
「是不是固定桥段啊,恐怖电影里的怪物都是这样喔?」
「为什么这种东西会成为娱乐啊,给我疼爱更小巧可爱的事物啊,人类。」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那,就算把他关起来也没用吗!?」
「不知道。不过这里很大,没有任何人在。」
在JK兔女郎俱乐部──狭窄的屋内没办法使用。
身为雾的怪物(布罗肯),霞见零士的另一招──
「我要解除《白》的禁令。去找固定电话,营业中的店家应该会有。」
「知道了,交给我!」
「咦?……等等!?」
人狼抓住萤的手,半强迫地带着她从屋顶跳下。
附近就有闪耀的霓虹灯,是营业中的居酒屋。有个团体正用来路不明的廉价酒水,以及不知出处的烤鸡肉在开宴会。月在他们眼前着地,直接就要进店。
「抹。」
「!?」
在视野消失的那一瞬间,他就消失了。
直到刚刚都还在重组被削成薄片的头的怪异不见了,没留下任何痕迹。
零士转过头,俯瞰下方。而居酒屋的入口处附近──
可以看到醉醺醺的人兽们,正在纠缠准备进入店中的JK兔女郎•萤。
距离很远,听不见双方的对话。但其中一位人兽摸了一下萤冒出圆尾巴的性感臀部,结果转过身的她毫不犹豫地使出左钩拳打飞对方,让他撞到桌子倒下。
酒洒了出来,下酒菜散落在地,玻璃杯砸破了。
「~~~……!」
「……」
月一脸「糟糕」的表情,萤则帅气地挥了挥打人的手。
在他们面前,醉醺醺的人兽正中央,有颗充满异样感的蘑菇头。
那就像是大家来找碴的正确答案,他看到了──不知何时站在那里的怪异。
「有了。果然……一旦离开,他就会具现化在目标的附近。」
零士不知道,因为他没看过恐怖电影,也没听说过都市传说。
无论逃到何处,他都会追来。会如同幻影一般,出现在本该绝对安全的场所。
这是都市传说中不合理至极的超常现象,离谱至极的法则。
「抹。」
在拥挤的人群中,充满醉汉的繁华街上,他就站在道路的正中央。
拧抹布大大地张开双手,准备拍手,把月和萤连同周围的十几名人兽一起扭动、弯曲,弄成乱七八糟的样子杀死。
「──你休想!!」
零士毫不犹豫地朝半空中跳去。
在体会到坠落感前,他就先令全身雾化。
肉体发出噗咻声,彻底挥发,彷佛要朝楼梯倒下干冰似地倾泄而下。
「这、这是什么啊!?什么都看不见!」
「哎呀,火灾吗?……呀!!」
若沉重的棉花这种矛盾真的存在,目前的零士想必就是这样。
在人海中扩散开的白烟很柔软,触感宛如软软的靠垫,却用难以抵抗的压力把人兽们一口气推开,救起因推挤而一个接一个倒下的人,将他们放去街道边。
现场开始骚动,四处都是惨叫与恐慌。在路上散开的积雨云,目击此景的人狼和萤──被醉汉纠缠的两人,注意到了眼看着就要拧紧空间的怪异,还有逼近的零士。
「──抹!」
怪异动作粗暴地拍了下手。
接着是拧抹布的姿势,当空间就要扭曲的那一刹那──
「「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