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毕竟今晚……」
他显得坐立难安。
「月亮非常漂亮啊!」
肉如同蛆虫般蠢动,皮肤也噗滋噗滋地不断隆起。
被扯烂、凹陷进去的肉转眼间就变回粉红色。
伤处逐渐隆起,长出胎毛,最后长齐体毛。这一幕超速再生,彷佛是一下子把花费漫长时间拍下的照片整理好,并把几小时压缩成几秒的缩时影像。
「不用处理了,马上会好。」
零士一边跟被称作《拧抹布》的怪物对峙,一边理所当然似地说明:
「我的伙伴,月是人兽感染症──魔术病症的保菌者。」
「咦?……是生病吗!?」
「不用担心,不会传染的。」
「我不是在担心这个。你不静养没关系吗?」
「……啊!?」
听到走向出乎意料的关心,人狼惊讶地瞪大双眼。
她身上飘出的体味是很认真的牛奶香,显然并不是在开玩笑。这是母性的贺尔蒙,担心与忧虑的香气。也就是说,无关眼前的状况,柿叶萤在担忧似乎生病的月的健康。
「柿叶同学,你……真的很怪耶。」
「啊?呀!!」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连续的拍手声。被扭转的空气抹布。
咕叽呶咕哩叽咕喀哩咕──扭曲的空间,遭到压缩的物质,破坏的漩涡。
(骗人的吧?他应该没在看啊!!)
月扛着一个人类的重担,持续躲避看不见的扭曲。纵使被扯到的毛碎烂,连皮带肉被剥下来,他也毫不胆怯。他在危险至极的领域躲开致命的《抓取》!
「你 你看 得……见……?」
「哦,有正常的反应了啊,你会说抹布以外的词喔?」
拧抹布喀哩一声,疑惑地歪头。
月微微动了动鼻子,让长长鼻子侧边的三根胡子震动。
(原来是胡子。)
柿叶萤有察觉到,却没有出声,不给敌人情报。
野兽的胡子大多有用来感知周围的障碍物、保持平衡感的功能。
人兽──赖山月的胡子有极为敏锐的空间触觉。细微的尖端透过『触碰』空气,感受声音或振动,在空间扭动的瞬间感知到危险将要发生的极小征兆,才能早一步回避。
合掌停止。
「抹。」
在荒废的店内,对方保持着拧抹布的姿势。
拧抹布像是天真无邪的孩子般歪着头,提出疑问。
「你 你 会逃 抓不到 我 那个 那家伙。」
「我要拧。」
「我 要 拧。那女人……!」
「抱歉啦──不会交给你的。」
轮廓消融在雾中,呈现模糊身影的霞见零士──挡在他面前。
似是想介入那一字一句宛如妄言的字词排列,以及月与萤两人之间。
「你拧这个女的要干嘛,有什么意义吗?」
「有。那家伙。会做,维生素。可以做。她,这么说了。」
「……你听到了啊。」
「听到了。所以。那个家伙。是特别的。我要拧。那个女人。拧──喝下去。」
他突然说出清楚的话。
「我。可能,就能……变回人。耶嘿,耶嘿嘿,耶嘿嘿嘿嘿嘿……!!」
那露出紫色牙龈、不怀好意笑着的脸,像人类到了令人厌恶的地步。
现场的三人同时表现出不同的反应。
「谁会让你得逞啊,她是女孩子耶,白痴──!!」
人狼干脆地拒绝。他把萤夹在腋下,喉头震颤,咕噜咕噜发出低吼声。
「……那个人一直在店里吗?感觉超恶的……!」
JK兔女郎则是打从心底感到厌恶,脸上露出像是在意想不到之处发现不快害虫时的表情。
「呼──……去你的。」
雾的怪物(布罗肯)已经只剩杀意。他打从心底无言地叹了口气。
「我是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听到这种妄想的──但你这样让我们很困扰啊。居然还杀人。」
咻────……零士的轮廓逐渐消失。
能创造出有形之物的黑雾,以及无形之物──可以在液体、气体的状态下直接变换性质的白雾。
还有两边都能变化的中间色,灰雾。零士让室内充满等同于自己的手足、千变万化的混合之雾,并研究起确实杀死可说是不死之身的都市传说怪物•拧抹布的方法。
(没有手感。明明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