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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异隐形的手──念动之掌抓住零士的头,往正后方扭去。
彷佛颈骨马上要断裂,快被扯裂般的痛楚。脊椎达到极限,开始嘎吱作响。
对零士而言,这具由雾气组成的身体,说起来就像是气球。
无形的自己把雾进行压缩,塞入人的形体中。一旦破裂,零士作为内容物的雾就会猛然喷发而出──平常倒还罢了,但现在他消耗巨大还负伤。
等脖子被扯断拔开,那一切都会散去……他或许会消失。
(可能会、变不回原状。)
可是,即便如此──
「我是……人类!!」
不管是什么伤害,不管如何给予他苦痛,也伤不到怪异的故事。
纵使知道无用,狗牙也没有缓下力气,一直在挣扎。
──啪!!
「嘎……叽……咳……!」
怪异再次拍手。瞄准的不是头,而是零士的身体。
内脏歪曲,遭到挤压,就像抹布一般。肋骨断裂,腰部以下的部分往正后方转。
这不是攻击,而是拷问。在怪异与幻想的战斗中,伤害肉体没有意义,那以无意义告终的无数攻击已经证明了这一点。需要的是削弱对方的意志,破坏故事。
不死之身。不合理。绝对打不倒的怪物。
只要还有这样的认知,他们就无法打倒彼此。所以,需要削弱它。要伤害对方,给予疼痛,持续折磨玩弄对方,直到他觉得痛比死更可怕。这就是故事对故事、幻想对怪异之战的本质。
「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抹抹抹……哦哦!?」
拧抹布空洞的两个鼻孔吸入了一丝黑雾。
潜入跟人体相同构造的怪异鼻腔,雾立刻化为实体。尖锐的刺刺进纤细的黏膜,用力翻搅。蘑菇头激烈地左右摇晃。
剧痛、剧痛、剧痛、剧痛、剧痛。
零士的身体连同脏器彷佛快被扭断。而仅穿一条内裤的怪异有一半身体都被巨狼的下腭咬住,从鼻腔到头骨、甚至刺入脑部的尖刺不停地揽动着。
互相缠绕般的剧痛、扭转、突刺、折断、紧咬。
彷佛彼此有过这样的约定,不停来回,互不退让。
「去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抹…………咿……!?」
面对表露出人类感情、充满杀意的尖叫,如同恐怖电影般的怪异有了波动。
这对几乎完全化为怪异的拧抹布是不可能的。
些许的怯懦、萎缩和恐惧。只靠浅薄设定来保护的意志被压倒了。
「…………!」
拧抹布的压力放缓。
在零士身体快要扭断的前一秒,拧抹布选择优先逃离这里。
他没有试图拔除刺入手臂的牙──黑白雾法•蛮黑牙,而是任它们撕扯掉自己的肉。
「……别想、逃!!」
「布布布布布布!」
怪异发出有如嘲笑的轻笑声。
从手臂到锁骨处,还有一半的胸口都被一口咬下,但他的肉体已经开始再生。
怪异转过身,想要直接逃离现场。
然而,在他转过身的下一秒──那张因为脑浆刚被搅了一轮,滴滴答答地流起鼻血的脸庞面前──
「抱歉啦,伙伴。」
是一张即使长长的鼻尖被毛皮包覆住,也能清楚看到的无畏笑容。
结实的手握着啤酒瓶,黑色的玻璃棍棒从正面砸向怪异。
「──这下就结束了!!」
「抹布……!?」
玻璃的破裂声响起。
人狼•赖山月砸下的酒瓶破碎,无数的碎片刺入怪异头部。
事出突然,怪异没时间闭上眼,刺入眼球的玻璃碎片淌出血和透明的体液。这次他的鼻子完全被砸烂,吐出舌头,笔直地往正后方倒下。
「恶……恶、恶耶耶耶……!!」
他的手脚犹如濒死的虫子般一抽一抽的。
这不是有意识的动作,只是反射性的反应。怪异这次烂掉的肉没有像之前那样立刻痊愈,反倒像是就这么受了啤酒瓶砸出的伤,倒地不起。
「真的很痛啊。你的味道是这么跟我说的,怪物。」
「抹、抹、抹抹……!?为……为 为什 么!?」
「你不懂嘛,不懂吧。不过,是那女孩……是小萤告诉我的。」
月扔掉破裂的啤酒瓶,单手拿起新的瓶子,往另一只手的手掌敲了一下。
人狼一边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