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可以这么说。不过,对零士来说多少有些难熬……」
楢崎也不清楚,那个怪物的极限在哪。
是现在马上就要到了?还是会继续大闹好几天?连这些都难以计算。
「就是因为能做到这点,霞见零士才会既是怪物,又能取得成为人类一员的资格。所以这是他的工作──也是义务,交给他不是当然的吗?」
『……!!』
楢崎能从话筒的沉默感受到怒气。在沉默了一会儿后,另一边的对象又换了。
『太乱来了,社长。又不晓得还要花几个小时,这么做的话……
零士那家伙会直接变成雾,再也变不回来的!!』
「那就伤脑筋了,人手会减少呢。你觉得如果刊登征人讯息,会不会又有新的怪物过来?」
『~~────!!』
就在楢崎用浅笑回应月真的理智断线的气息时──
有人扯了扯他的衣袖,于是楢崎低头望向秘书音留。
「音留,怎么了?」
「你再刁难人家,真的会被员工讨厌的。就告诉他们吧,社长(垃圾)?」
「……你刚刚的称呼是不是有点过分?真难过,我都受伤了。」
他用肩膀夹住举起的话筒。另一端不断传来野兽喉咙的低鸣声。是因为愤怒到说不出话,只能发出低吼吧。楢崎透过窗户,看着街道另一侧那闪耀的火焰,告诉人狼:
「怪异的本质就是情报。传闻、都市传说、故事……」
那么──
「只要攻击是以那些内容为基础,应该就有效果──我个人是这么想的。」
──── 02 传说的杀法 ────
──而火焰漩涡之中。
「抹抹抹抹抹抹抹抹抹抹……!」
怪异•拧抹布发出呐喊,同时绞紧空间,使其崩溃。
氧、氮、氢和飘在空气中的燃气也遭到超压缩而扭曲,但其中却没有围绕拧抹布的幻想种──雾的怪物(布罗肯),零士。他混在火焰和浓烟中,不停地让自己的轮廓更加模糊不清。
零士能理解。怪异的肺在膨胀,然后萎缩。他有在呼吸。与进行吸取氧气、吐出二氧化碳的生命活动不同,是某类仪式性的别种行为,就算让他停止呼吸,也不会对他的活动造成任何影响。
但不呼吸又不行。既然驱动怪异的意识已认定自己是和人类相似的怪异,那他不呼吸就会感到痛苦,因为这是理所当然的常识。
因此他的呼吸不是必然,充其量只是仪式。
「──咳咳!?」
在怪异呐喊完,吸入空气的那一瞬间──
化为几百度热气的雾的怪物(布罗肯)•零士的指尖便顺势通过怪异的鼻子,经过气管,滑入肺中烧灼它。肉被深深烤焦,黏膜烧伤的剧痛使怪异开始挣扎。
但也就这样了。
(……死不了!)
「抹哦哦哦哦哦!!」
眼见细胞迅速再生,怪异立即复活。
除了剧痛与不快,没有别的意义。换到常人身上便会当场死亡的呼吸器官烫伤,对拧抹布来说顶多也就是被热咖啡呛到这种程度,只会让他生气而已。
(那已经是怪异本身了……!)
那不是正常的生物,伤害没有意义。
这种行为就像是打破映有怪物身影的镜子。镜子本身坏了,可映出的怪物毫发无伤。
雾的怪物(布罗肯),霞见零士。不知名的怪异,拧抹布。这不是生物间的战争,而是无形恶意间的竞争,是古老怪物与最新怪异比较强度的试验。
(──糟糕、我会、溶化。)
这是《白》的弱点。每次的挥发和扩散,都会让自我变得稀薄。
这种感觉很难用言语说明。
硬要说的话,就是智慧型手机的相机──焦点一旦偏移,所有东西都会拍糊。自我一旦稀薄,连作为警报的痛楚和危机感也感受不到,只会消失。
『就算调查过,也还是搞不清楚。所以嘛,就当作是吸血鬼吧?』
在房子烧毁、妹妹死去、双亲也不在了之后──
社长楢崎突然说要成为零士的监护人,而他的发言不构成半点安慰。
『可是,我能想像是什么原因。《黑法》是透过具体化巩固自己的行为。
你的自我愈是坚定,就愈能顺利使用。』
『《白法》的变化则是完全相反,是改变自己本身的行为。毁去人类的形体,变回雾气,光是这样就会失去肉体这个明显的分界线,会令你的存在模糊不清。』
『然后你又会从雾气,变成不同的存在。人类的外形,是将你定义为你的事物,可连你自己都否认这点。到那个时候,当然什么都不会留下了,对吧?』
『在自我尚未完成的状态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