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啊。真没办法──……咦?」
担心地望着萤的大兔子──
有某种东西碰上他刚刚差点被人狼折断的颈部。
──咕沙!!
「呃呸!」
现场响起骨头碎裂、肉被撕裂的声响。
「啊……?」
鲜血犹如溅起的雨滴,一点一点地溅在零士、月和萤的脸颊上。
擦拭脸颊,指尖沾着呈现块状的湿润血滴。零士和月无法理解状况,像是发条装置般,反射性地看向侧边、老板刚刚坐着的吧台席角落。
那一幕就宛如超现实主义。
颈部以上像被扭掉似地摘下──壮硕肥胖的兔子巨汉彷佛虫的尸体,维持着单手拿着玻璃杯的姿势,缓缓往旁边倒去。
披肩哗沙一声整个散在地上。血洼立刻在地面扩散开来。
刚被拧掉的首级,单耳单眼的黑道兔子首级,就挂在天花板上──没错。
「抹……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布。」
一个瘦到肋骨突出的人影,发出莫名其妙的声音。
那个男的像是无视了重力,以倒吊的方式站在天花板上。他的手脚特别长,凹陷的眼窝是全黑的,该有眼球的部分黑到像是涂上了墨汁。
发型则是发尾剪齐的蘑菇头,无法判断他是老人还是年轻人。
这个犹如亡灵的男人浑身赤裸,只穿着白色的内裤──还是很普通的一件男性内裤,手上是刚刚拧下来的黑道兔首级,暴出的双眼和伸出的舌头处都流出了鲜血。
「耶嘿。」
他像是在抓篮球般用双手抓住那颗头,露齿而笑。
那一刹那──黑雾喷发而出。零士转瞬间挥发的黑发、能够自由自在地化为物质的雾之肉体,包覆住哑口无言、无法动弹的月和萤加以保护,并变成无数的尖刺,朝那东西飞去。
横倒的剑山,彷佛针山的黑雾枪林。
尖刺看起来已经刺入内裤男单薄胸膛的那一瞬间,那家伙把抱着的首级抛到地上,接着彷佛要靠着摩擦生热生火的原始人般,合起长长的手掌摩擦。
……咻!手跟手迅速地擦过。
零士的头被某种看不见的东西夹住,颈骨碎裂,转成一百八十度。
骨头碎裂的啪嚓声。就像香槟的软木塞般,随着这鲜明的破碎声被挥飞。
「~~~~~~~~~~!?」
不成声的悲呜、惨叫和恐慌。
月立刻跳入吧台,把浑身僵住的萤推入阴影处,借此掩护她。
「老、老板……老板!刚刚!头!他也是!是什么、什……!?」
「不知道啦!!大概是我们在追的家伙。幻想维生素──我可不知道那种东西!没有神话,也没有传承。我没听说过那东西啊!!」
人狼及JK兔女郎发出慌张又混乱的声音。
两人滚倒在吧台底部,并仰头看着上面,自零士刚刚才被拧断头部的脖颈断面处猛然喷出的并非鲜血,而是混杂黑与白的雾,犹如气球般舞动。
滋噗。
一度停止的黑雾枪林再次伸长,刺入内裤男全身。单薄的肉被穿出无数的洞,他眯起空洞的眼窝,扬起如同婴儿般天真无邪的笑。
并从倒立的天花板降落到飞散瓦砾与碎片的地上。
「抹抹抹抹抹抹……哦~~……布!!」
「黑白雾法──黑千针!」
无数的黑针彷若机枪扫射般展开活塞运动。现场响起名符其实的数千次突刺声。
黑针如豪雨般攻击内裤怪人,断裂的头部一化为雾解除形体,便接回颈部的断面处。无形的极细微飞沫,令雾的怪物(布罗肯)再次取回人类的外形。
「这家伙、是什么啊……!?」
「?」
摔碎的酒瓶、撕碎的披肩、扬起的尘土与微小的灰浆。
在破坏痕迹冒出烟雾的酒吧里,怪异与幻想的对决──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