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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嘎!?啊啊啊啊啊啊!?」
混乱至极的肇逃人马在黑雾中大吵大闹。她胡乱挥舞手脚,狠踩着马蹄,但无形的雾气只是飘荡在那里,没有任何手感──还反过来窜起、包围住她。
黑色黏液黏糊糊地黏在人马的脸上、手上、脚上和乳房上。
「……没有、靠近我……?」
倒在地上的命想要触碰飘着的雾,它却只是在手指间留下奇妙的触感,没残留半点痕迹就穿了过去。
黑雾立刻就遍及整个暗巷,在这当中──
命的双眼清楚地看见了。
没有头部的人影,刚刚才跟自己成为朋友的少年最终的结局──
如同皮影戏的戏偶,在雾中舞动。
宛如拔去木塞的香槟,宛如开了洞的汽球。
碎裂的头部成了不断猛烈喷出黑雾的源头──
「蛇……!?」
咻────
在雾中,没有光泽的黑暗凝聚起来,如蛇似地抬起头来。黑蛇发出咻咻声,在马路和墙上四处爬行,等包围住疯狂的人马后,就一齐朝她刺去。
「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无数的突刺声连续响起,皮影蛇突然成了有着哥德风装饰的枪尖,形成枪之幕,由脚边、墙壁等几乎所有方位往人马刺去、拔出、再刺去。
「好痛!!好痛、好痛!!这是 什么 好刺……!?」
肇逃人马痛苦地扭动大闹,由黑雾凝聚的哥德风长枪如玻璃般裂开。
散落的碎片再次融入半空中,变成细小的黑色粒子,混入雾里。
雾又形成新的长枪,犹如玩具的枪尖对准人马的脚、胸、侧腹、脖颈、全身各处的骨头、肌肉、血管或眼球刺去。
(那是……牢笼!?)
(血……雾的、牢笼。脚下、腋下、背后……刺得超级精准……!)
就算只是抬头呆滞看着这一幕的命,也能看清这一点。
这是捉住猎物就不会放过的束缚,也是伤害折磨猎物、使其孱弱的武器──
这就是持续舞动的无头黑影使出的《攻击》。
「叽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
人马发出彷佛昆虫的惨叫声,并挥起灌注所有力气的强壮手臂。
血管浮凸的粗壮手臂揽动雾气,打散即将形成长枪的黑雾。勉强错开被刺的时间点后,肇逃人马立刻就要逃离现场。
怎么可能放过她。
不断跳动的无头尸体中,心脏还在跳动。扑通,扑通。
为什么能听见本该听不见的心跳声?这个疑问马上得到了解答。
(传递过来了。从皮肤、耳朵,连骨头都──!!)
碰到黑雾的部位──手脚的皮肤自不必说,甚至透过耳朵和呼吸到达喉咙深处、到达内脏。
小到肉眼看不见的超微粒子,每一颗都是心脏,都是血液,也是──
「──是你吗!?」
「没错。」
无头尸体重新有了头。
黑雾凝聚起来,形成有口罩遮挡、只露出半张脸孔的真实面貌。
有如水墨画般的黑白瞬间凝固,一切的色彩迅速回笼,接着成形。
「吸血鬼。在特殊永续人兽(特认)管理总帐上,我被归类为《吸血鬼》──」
「但据我们社长所言,原本的我似乎不是。」
──雾的怪物(布罗肯)。
在比黑暗更深浓的雾中,能够看见原本绝不可能看到的身影。
贴在命眼睛上的雾,让她看见了那张漠不关心的脸,把身影传递给她。
「我不清楚这具体来说到底是什么东西。毕竟这只是跟布罗肯奇景──透过照进雾中的光,让影子形成奇特影像──套上关联才有的牵强分类。」
因此没有任何意义。
他是什么东西?没有半点能够说明的部分。
「所以我不是人类。要是不注射非怪物维生素的人类维生素,连维持人类外形都做不到。我就是这种虚无缥渺的《瑕疵品》。」
「嘎……啊啊啊啊啊啊啊!!」
人马在雾里啪哩啪哩地折断持续刺来的长枪,焦躁不已。
她举起大如椰子或保龄球的拳头对准零士,但……
「即使是瑕疵品(怪物)──只要用得好,就能成为武器。」
对于由背后逼近的巨驱,霞见零士没有害怕,也没有惊讶,只是弯起手指。
「黑白雾法──伤黑牢。」
「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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